阮柔瞧着人没有接话,被子下的手却握紧了。

    “以前嫉妒阿娘对你好,便一直欺负你。”阮梦拿手帕擦了擦阮柔嘴角的粥,情深意切道,“阿柔能不能原谅阿姐?”

    看阮梦眼里藏不住的戒备,阮梦手紧了紧,继而又笑道,“阿柔你不必嫁给文王爷了,与我一起进宫吧。”

    “什么?!”阮柔猛的睁大了眼失声道,又很快敛了神色,“怎么可能。”

    阮梦放下了碗,“是真的,我亲口向圣上求的。”

    “亲口求的。”阮柔喃喃了声。

    皇城女子无人不知当今圣上,尊卑之分言传身教,九五之尊就该在那天上,如何能与他说上话?

    “陛下与我曾有一段渊源。”

    阮柔蓦的心口一紧,她抬头,看见了阮梦脸上的几分羞涩。

    “若不是这次出去在迎春日遇见陛下,我都忘了,没想到他竟是宫里的人,更没想到,这么多年,他一直念着我。”

    阮柔从来不知道这过往,一时除了惊讶也不知道说什么。

    “我幼时没有告诉他名讳,它便一直把我当成了阮府二小姐。”阮梦摇头笑了笑,又接着道,“这次陛下本说废除圣旨让我名正言顺进宫,但我想着啊,天子一言九鼎哪能随意反悔,便让他下旨让你陪我一起进宫。”

    阮柔直到阮梦离开还有些回不过神。

    她想着阮梦说的话,她仍然以阮梦的身份进宫,不作为妃子,只是作为陪妾,时间一到会找个由头送自己出宫,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

    “小姐。”

    带着哽咽的声音传来,阮柔这才回过神,抬眼看见了阿彩,“你这是怎么了?”

    阿彩眼睛红肿,脸颊也肿着,闻言眼泪便掉了下来。

    大夫对大小姐说小姐这是受太大刺激了,便忘了那晚发生的事,可恨这一切明明都是人预谋的,她却不能说。

    阮柔浑身酸软无力,不明所以的安慰了阿彩两句,又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这几天,阮梦来得很勤,问了阮柔许多小时候的事,说是要补回过去的时光。

    又是一个傍晚,大姐神色殷切,不停的追问,“你再想想?就没其他一起玩的人?”

    阮柔感觉有些头疼,又自责的嗫嚅,“我想不起来了。”这些天她已经把能说的都说了。

    阮梦皱紧了眉,又拍了拍阮柔的手柔声道,“没事,我们以后再聊。”

    阮柔愧疚不已,有些不知所措的点头。

    阮梦走出了院门,春天到了,雪本来已经停了,今天却又迅猛的来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