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当了一整天猪闲得快要长毛的沈霜终于等到了隔天。
一吃完早饭，她便立马提着自己的药箱精神翼翼地赶到陆韶房间，嘴上客气地跟他道早安，双眼却紧紧地盯着他的腿不放。
陆韶见状，脸上虽然仍是一派云淡风轻，但眸子里隐约多出几分笑意。
“劳烦沈姑娘了。”他不紧不慢地说。
“不必客气。”
为了方便看诊，沈霜跪坐在他轮椅前方，视线刚好对上他的腿。诊断开始前，她抬头看向陆韶，“如果陆大人感到不适记得不要忍着，要立即跟我说。”
“好。”
得到他的答覆后，沈霜将药箱置于身旁，伸出双手轻轻搭上他的小腿。
从来没与女性有过如此亲密接触的陆韶近距离看着沈霜的脸，心里莫名升起一丝异样感。
沈霜全副心神都放在他的腿上，没有精密的仪器可以扫描检查，她只能靠手去感觉里面的骨头和筋脉。
没有断裂，没有移位。
“小腿和大腿都没有感觉吗？”她头也不抬地问。
“嗯。”陆韶微微点头，目光仍然注视着她那张认真专注的脸，“没有任何感觉，也不会痛。”
她的手从小腿移到大腿上轻柔地按压着。
那双手白晢纤细，仔细修剪过的指甲透着淡淡的粉色，搭在他今天墨色的衣裳上十分显眼。
明明双腿没有知觉，但他不知为何觉得这双手的触感一定非常柔软。
不知不觉间，他竟有些看怔了。
“你能描述一下当时受伤的情况吗？”感觉不出异样的沈霜微微皱眉，突然仰头询问道。
正在默默盯着她的陆韶猝不及防对上她那双清澈的眸子，表情难得地显露出一丝窘迫，不过很快便回复成平常的模样。
他不是很想回忆起那段狼狈异常的经历，但身为患者他还是选择听从大夫的话，凝神回想当时的情景，“那时候有十数个黑衣刺客朝我围攻而来，我无力招架，只能滚落山崖谋取一条生路……不过在滚落下去之前好像有什么刺在我的腿上，痛感就跟针刺一样。”
那时情况危险，他本已身中数刀，压根顾不上其他，而滚落山崖的同时也被许多树枝碎石划破身体各处，自然也分不清伤口何时造成。
只是现在回想起来，那一瞬间的刺痛似乎十分奇怪。
沈霜听完他的话，脑海隐约闪过一丝念头，不由分说便掀起他的裤管，露出里面苍白瘦削的小腿。
陆韶被她这一顿犀利的操作给惊到了，一时间有些愣住。
沈霜仔细地观察他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