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显山并没有对她断水断粮,只是断了自由,这样也好,至少她可以先把自己照顾好。
不吃饱喝足,不积攒力气,哪来的自由可以让她逃?
是的,她又打算逃了。
王佩珑在密不透风的房间里闭目养神,没有事做的时候就只能闭目养神,要不就是被这样无声无息的监禁逼到发疯,这时候就体现出书本的可贵了,哪怕她文化造诣有限,这会儿来一本金瓶梅也是好的啊。
她心里想的是金瓶梅,可是房间的门打开了,进来的是洪双喜。
他顶着一脸的高深莫测走了进来,两眼是精明,眼底是算计,没人知道他藏了多少心计,也没人晓得他究竟要算计出什么名堂,包括王佩珑,她也不知道。
她看不懂这个人,也不想看他了,纵使身上已经没剩多少力气,她也很想拼尽全力地扬起手,狠狠朝他那张脸上扇。
无奈绝大多数问题都不能靠扇巴掌解决,所以她仰躺在床上,忍了半天,还是忍住了。
洪双喜放下手里的纸袋,里面尽是一些女人的生活用品,包括前些日子她要求的雪花膏和香粉,都是舶来货,最好的牌子。
沦落到这种地步,已经自身难保了,她也依旧要漂亮。
不过据他观察下来,他认为这是烧烂的鸭子嘴巴硬,她除了撺掇别人跑动跑西,搞得大家都不愉快以外,也就剩一张利嘴了。
“来探监的吗?”
王佩珑不看他,只看天上,看墙上。
她怕看了他要吐,所以宁愿对着天花板。
洪双喜眼神一动,只是回答一个“嗯。”
王佩珑呈大字型躺在那张质量上等,然而略显空旷的床上,很直白:“探完了?滚吧。”
洪双喜摇摇头,又往前半步:“不急,再等等。”
这句话不是他的,是万显山的口头禅。
老板不急,他也不急,大家就都不要急。
这个习惯被他学过来了。
“闲的蛋疼是吧?也好,那你过来搀我一把,我都躺累了。”
王佩珑稍微抬起胳膊,胳膊是细胳膊,可光是‘抬’这个动作就让她做的万分吃力。
根本没抬起来几寸高度,她给他比了个招呼的手势。
洪双喜去搀她。
轻飘飘的,毫不费劲,让他感觉像是在搀一蓬棉絮,一阵轻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