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定川到达会所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

    还是这间房,还是他们三个人,只是有一个人不在门外,而是躺在床上沉睡着。

    卓定川冷漠的看着床上沉睡的奚洋,压抑着自己的怒气,漫不经心的走到床边:“这次把记者也叫上,究竟又要警告我什么?”

    声音冷冰冰,听不出任何情感。

    陶明宇自打他进来的那一刻,就一直瞧着他的举动。

    “你这么说,可就伤我心了,给你打电话你又不接,约又约不出来你,不过我没想到,他比电话好使,是不是没有记者在旁边,你见我很没安全感啊。”陶明宇坐在椅子上,端起没喝完的酒杯抿了一口。

    一旁的卓定川只是垂着头盯着床上的人看,睡着的奚洋莫名的乖巧不少,神情晦暗不明,瞧不真切。

    见着他不理自己,陶明宇又继续说道:“不知道还以为他是你的新欢呢,没想到别人一心只想让你身败名裂,这样的新欢不要也罢。”

    “你不想?”卓定川终于是扭过头来,耷拉着眼皮盯着他,盯的人心里发毛,“你做的那些还不够我身败名裂?”

    陶明宇笑了,他拿起桌上的餐巾,优雅的沾了沾嘴,站起身走到他的身后,一手轻轻的放在他的胳膊上,依偎在他的身后,温柔着说:“我怎么会这么想,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你好啊。”

    “为我好?这话听着可真恶心。”

    说着卓定川拍掉他乱摸的手,厌恶的看着他,就像在看着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脸上的嫌弃毫无遮掩。

    他这样的态度和神情,在陶明宇看来,无疑是很不识趣了,变脸比翻书都快,他撕下伪装,露出丑陋的嘴脸,对他恶狠狠地说着:“卓定川,凭什么只有你可以爬出去,不过是仗着他喜欢你,我说过我会再次拉你下地狱,谁要是挡着我,我连着他一起拉着下地狱。”

    说着,陶明宇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床上睡的死死的奚洋。

    这句话总算是惹怒了卓定川,他伸手一把掐着他脖子,将人按在墙上,耷拉着眼皮,阴鹜地盯着他:“做人不要太扭曲,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怨不得别人。”

    陶明宇被掐住脖子,呼吸困难,脸部因充血变得通红,在最初的惊愕过后,跟个疯子一样癫狂的笑起来:“你……你逃不掉的。”

    要不是因为奚洋这个傻子,卓定川根本不会过来和陶明宇有任何接触,见着陶明宇扭曲的脸,害怕自己跟他一样。立即松开手。

    大量的空气灌入他的气道,陶明宇弯下腰急促的咳嗽起来,一边咳嗽一边说到:“回来吧,定川,大家都很想念你呢。”

    他话语轻柔,带着一丝祈求。仿佛刚刚歇斯底里发疯的跟根本不是他。

    卓定川不屑,走到床边,单膝跪在床边,伸手将奚洋翻转过来,本想将人叫醒,拍人脸的手停顿,最终是伸手拽着他的胳膊,拖到床边,一把将熟睡的奚洋抱起,提上他的包,一言不发的打开房门,就要离开这里。

    这一切动作都没躲过陶明宇的眼睛,他似是发现什么秘密一般,说:“看来你跟这个记者的关系不浅啊,真后悔刚刚就这样放过他。”

    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威胁。

    卓定川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瘫坐在地上的陶明宇,既没和奚洋划清关系,也没为了奚洋威胁他,只是陈述事实的说到:“你动他一个试试,看是他更疯一点,还是你更疯一点。”

    说完,他一刻也不想留的离开这里。

    在他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他就没必要再去和奚洋划清关系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