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喻只是淡淡瞥了一眼王笛,像是面对在场的所有人一样,一言不发,但是已经有人走出来询问王笛刚才他去了哪里。
“啊,我?我刚才肚子疼就出去了,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王笛问道,那眼神看上去很是无辜,像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对方并没有回答王笛的这个问题,而是问了几个问题就离开了,王笛就这样简单被放过了,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很是震惊,谁都能够看得出来王笛这是嫌疑最大的。
还是说陛下是想要用王笛钓出他背后站着的人?直接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这显然并不是王笛一个小小的三品侍郎能够做到的。
一时之间即便是平时跟王笛关系很好的几个人也有点儿不敢靠近王笛了,都不动声色将自己的步伐朝着边上挪了挪,好在王笛也并没有想要跟他们凑近的意思,只是走到了白琳儿的身边。
白琳儿的面容都是苍白了,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吗,刚才那些马突然发疯那显然是用了马醉木的征兆啊,而自己身上的马醉木早就已经给了王笛了,除非是在场的人中还有别人跟白琳儿一样都带了马醉木,但是这样的可能性太低了。
而且就正好王笛刚才不在,他完全是有这样的时间这样做的,虽然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也许真的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也说不定。
不管是因为那个原因,白琳儿都不想要靠近王笛,但是别人可以,她不行,因为她是王笛的人,而且王笛自己靠近了,自己不敢离开,便只能由着王笛揽住了自己的腰,像是什么事儿也没有一样面带笑意,却问了自己道:“方才发生什么事情了?”
白琳儿讶异了一下,若真是王笛的话怎么会不知道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王笛这笑嘻嘻的样子,白琳儿又觉得王笛可能是知道的,只是面上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白琳儿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全部跟王笛说了,王笛听罢露出惊讶的眼神,“天哪,谁这样大胆,竟然在陛下的离宫做出来这样的事情,若是那些人恨得被查到了,想来结果是会很惨的吧……”
白琳儿总觉得王笛是话中有话,甚至是觉得王笛的话语中带了丝幸灾乐祸的,白琳儿都没有明白王笛到底是什么意思,就感觉自己的耳朵上有一种熟悉的温热的感觉。
王笛轻咬着白琳儿的耳朵,轻声道:“你说若是让陛下知道这马醉木是你带进来的话,你会有怎样的结果呢?尤其是你竟然还想要陷害陛下的亲兄弟,若是陛下知道了……你逃了这样长时间的报应怕是很快就会到了吧。”
从当初她招惹余笙开始,她就注定了是会受到楚宁喻的报复的,她不是没有听到过柳思慧的事情,她死了,并且死的很惨,虽然很少有人知道她死时候是如何的凄惨模样,但是白琳儿知道,也许是楚宁喻故意放出了风声让白琳儿知道了吧。
据说柳思慧死之前受尽了折磨,她的舌头是已经被拔掉了的,身上也满是各种的伤痕,也许是鞭痕,也许是刀痕,但是每一道都是皮开肉绽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的皮肤,即便是死了也被人从棺材里面拉出来鞭尸数百。
白琳儿知道若是没有王笛的话自己也会是这样的下场,自己迟早是会这样的下场,若是自己真的再一次落到了楚宁喻的手上的话,自己的下场绝对是会很惨的。
王笛可以保护自己一次,但是绝对不能保护自己一辈子,或者王笛只愿意保护自己一次,第二次白琳儿都没有这个信心他会继续保护自己。
王笛看着白琳儿的脸色慢慢变得苍白了起来,忽然笑了,“不过你做的很好,你将马醉木给了我,现在这事儿就跟你没有关系了,待会儿就待在我身边,不然的话……我可不保证你会是怎样的下场。”
白琳儿越发地觉得这事儿就是跟王笛有关系的,但是她却不敢说,甚至明知道是王笛做的自己既不敢离开也不敢揭发他,只能乖巧地在王笛的怀中一言不发。
王笛的目光在四下望着,好像没有特定看的地方,但是白琳儿却知道他是在观察,至于是在观察什么,她不知道,也许是合适的逃跑路线吧。
突然,慕秦从外面回来了,刚才慕秦是带着一支队伍去挨个搜集各个人的房间了,现在回来了,一回来便是在楚宁喻面前单膝下跪,白琳儿心里面咯噔一声,不由得抬眸看了一眼身边的王笛。
王笛正在兴致勃勃看着面前的这一幕,便感觉到怀中的人动了动,低下头就看到白琳儿高扬起来的脑袋,挑了挑眉,“怎么,担心我会被抓?”
白琳儿的心思就这样被王笛给说了出来,一时之间有点儿难看,张了张嘴想要解释,想要辩解,却看见王笛笑了笑,“放心吧,我哪里舍得离你而去?”白琳儿刚想要松一口气,便听到王笛在自己耳边轻声道:“即便是被抓住,我也一定会带你一块儿的。”
白琳儿的脸色刷白,偏生身边的人还用一种戏谑的眼神望着自己,那样子显然是觉得很有趣的,让白琳儿很想要就这样直接照着王笛的脸上来一拳,但是她不敢,也并不想要在这样的时机让他们太过于暴露。
“禀陛下,我们刚才检查了所有的马匹,发现所有发疯的马匹全部都服用了马醉木,剩余的马醉木我们在马厩里面发现了,另外我们还在太师的屋子里面找到了这个。”慕秦从怀中掏出来那样东西,那是个牛皮纸,白琳儿看见便是睁大了眼睛,她很清楚这就是自己包马醉木的那个牛皮纸。
虽然所有的牛皮纸都是这个样子的,但是一样大小的牛皮纸,在这样巧合的时机出现,难免是会让白琳儿怀疑这是不是就是自己的那个牛皮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