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脸烧烫得厉害。福泽先生一看就是个不会将夸赞挂在嘴边的人,能被他评价为“心有正道”,嘿嘿嘿嘿嘿,怪不好意思的。
一直没想好离婚后要做些什么,除了替织田作之助发行他的作品外,生活似乎与之前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我确实想要……有所改变。
上一段婚姻的失败固然安吾的责任更大,但是平心而论,过于封闭自己,将寄托完全放在他人身上的我也不能说没有任何问题。
人总是要咬牙依靠自身才能站起来——这个道理总算在结束婚姻后明白了。
“我不太聪明,还总是笨手笨脚的,对画画的热情可能会比工作更浓厚。如果这些您都不介意的话……感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青衫银发的男子背对我停下脚步,微微点了下头:“给你三天假处理私事,三天后来侦探社上班。”
三天后?
我:“……社长?三天后是周六,难道侦探社实行七天工作制???”
福泽先生:“……”忘记了!
“值班。”
我明白了,他一定是想也没想脱口就给了三天假,最好别让新老板的面子掉在地上捡不起来:“好的,我会按时出现。”
之前还说事件结束后就要和大家告别,没想到拐了个弯继续相处,似乎还挺不错?
步行回到宿舍,苏格拉底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热情扑上来钻进怀里喵喵撒娇,一旁的福泽先生视线灼热到几乎具现化。
“咪呜呜~”猫咪翘起屁股把脑袋扎进我胸口,并不想和另一只两脚兽眼神接触。
——有点可怕,别人撸猫最多撸秃,感觉落到这个人手里好像会被扒皮,但他又将本喵送回了铲屎官身边……果然还是躲一躲!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说出来,好好休息,再见。”
眼看猫毛都摸不到一根,福泽谕吉暗自叹息转身离去。
我抱着苏格拉底开门进屋,一下一下顺过他光滑的皮毛:“宝贝,辛苦你了,吃鱼还是吃肉?”
“嗷呜!”
听上去对鱼的渴望更大些,我摸摸他毛茸茸的小脑袋瓜:“好,就吃鱼!”
冰箱里还冻着几条秋刀鱼,作为储备粮的泥蟹也活得好好的正趴在碗底吐泡泡。我抱着苏格拉底原地转了几圈,躺在榻榻米上盯着天花板发呆——每天都是新的一天,再难过的事都会被留在昨日,鼓起勇气抬脚走出去,总会有不一样的风景在等着我。
先把猫饭做了,然后给河濑编辑发送织田作之助的稿子,剩下的时间足够我补充插画细节。想到三天后的新工作,我开心得不亚于此前从护士手里接过热可可。
工作不仅仅是为了果腹,更是一种承认,被人视作独立个体的、对能力的承认。
哼着小调做好猫饭,苏格拉底充满期待的在我脚边转来转去。心情好起来人就会变得更想吃东西,久违的感到饥饿——
“嗯……只有昆布和木鱼花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