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冬脑子晕晕乎乎,鼻间传来难闻的气味,吵闹的人声中,还夹带着“吭哧吭哧”的声音,都让此时的他难受极了。
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贺冬只觉得自己好似陷入梦魇之中,怎么努力就是睁不开眼。
突然他的肩膀被人拍了几下,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和他说话,贺冬努力的辨听。
“欸,侬这个小伙子是听不懂人话吗侬的包压着我东西了,再不拿开我就给侬扔了。”耳边中年汉子不耐烦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贺冬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豆大的汗珠顺着有些坚毅的面庞滴了下来,他狠狠得倒抽了几口凉气,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旁边的人都被他此时的反应吓了一跳,坐在贺冬对面的一个大妈狠狠的瞪了那个催促贺冬的中年汉子。
“侬是怎么回事没瞧着人不舒服吗催什么催”
中年汉子有些尴尬的挠挠头,被周围投来不赞同的眼神看得满脸臊红,嘀咕几声,拎起自己被压着的篮子,挤开人群走了。
那位大妈把人怼走后,又关切的看向贺冬,“小伙子,你没事吧?瞧着你这脸色可不太好,身上带没带杯子,我给你腾点热水。”
贺冬面色依旧惨白着,面对大妈的好意,笑笑摇摇头,“大妈我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缓缓就好了。”
见他如此,大妈也不再多说什么,毕竟只是火车上的陌生人,没必要上赶着。
此时的贺冬又将眼睛闭上,他说的话不假,自己的确只是做了个噩梦。
却也不算是真的梦,因为那都是他的亲身经历。
贺冬敢肯定自己穿越了,他本来是2020年一家公司的高管,下班回家的途中被一辆迎面而来的大货车撞了,再次醒来就来了这里。
而且他脑海中还出现了许多不属于自己的回忆。
贺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穿越,但这也是件好事,总算是活着。
这是1975年的华夏,而他穿过来的身体正是一名下乡的知青,与他同名同姓。
至于这个知青为什么会出现在火车上,其实他是偷跑出来的。
贺冬理清身体原主人的所有记忆后,心情有些复杂。
这简直就是个渣男。
1968年12月开始,上面下发指令,让知识青年去农村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随着知识青年的大规模上山下乡。
贺冬就是被家里抛弃,成了一名知青。
可贺冬从小在城里长大,他亲妈还没死,他爸还没续娶之前,他也是过过一段好日子的。
虽然之后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但也是在城里,没少了他吃喝。
让这么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担的小青年,去农村干那些农民劳作的活,贺冬是受不了这个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