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只有周劭,才会让她离开。

    想到这,男人喉间发痒,心脏蔓延出一股不可言说的酸涩感。

    像一张被浸透的纸,虽然薄薄的,砸下来的时候却还是避免不了痛意。

    密密麻麻的钝痛。

    ……

    宴会上敬酒的人越来越多,裴闻渡脸上仍旧一副温和的好脾性模样,只是杯中的酒却一口再未动过。

    见此情景,外人心中不免不安,连带着谈话的姿态都更加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到了这位。

    但只有秦让知道,他家裴总因为傅婳,心情现在差到了极点。

    “诸位,裴某不胜酒力,先失陪。”

    裴闻渡脸上仍带着笑,说话时也是谦逊有礼,可周身隐隐散发的疏离却让众人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

    他们急忙附和:“裴总今日也喝了不少酒,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完,便急匆匆的各自离开。

    裴闻渡将酒杯递给秦让,长指捏了捏眉心,略带疲倦:“我去透透气。”

    他单手摸进口袋,掏出一截金色的打火机,在秦让诧异的目光下,转身朝宴会角落的长廊里走去。

    -

    “啪嗒———”

    安静的长廊里,一簇猩红的火光伴随着清脆的声响一同亮起。

    男人的灰色眼瞳倒映出小小的火光,忽明忽灭。

    他掏出一根烟,夹在指尖,任由它燃着,白色的烟雾逐渐模糊了他的侧脸,只有指尖的那抹猩红闪烁着。

    裴闻渡并不喜欢烟味。

    甚至极其讨厌烟味。

    十五岁那年的车祸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心理创伤,虽然后期经过治疗,他已经痊愈。

    但直到现在还时不时会想起,那年他被困在车厢里,熊熊燃烧的大火和浓烈呛人的烟雾。

    那记忆深入骨髓,是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痛。

    哪怕现在,他见到火光,还是会有一些应激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