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陆折予刚走,那边沈弃着人来请,说有事一叙。

    林寒见满脸写着抗拒,她都想现在跑路了:沈弃肯定是冲着要回面具去的。

    但是不去见便直接坐实了她想要面具的行径,沈弃的脑子那么聪明,顺藤摸瓜猜出来她的目的大概,届时借此阻拦她完成收集也不是没有可能。

    难顶哦。

    沈弃坐在窗前,他手下压着几张纸,零碎地写着些不成句意的只言片语,拼凑不出完整的话。

    他没开窗户。

    因为左脸毫无遮挡,屋内的窗户还特意被绸布封上,亮度骤减。从明亮的屋外看进去,阴森森的。

    林寒见来的路上无比想让陆折予再次横空杀出来,因为吃醋而把她截走,或者干脆不让沈弃见她。

    然而,陆折予的懂事发挥在了不合时宜的地方。

    比如现在。

    林寒见迈着万分不情愿的步伐走到了沈弃的房门口,见到了一片昏暗中的沈弃。

    这感觉跟恐怖片似的。

    气氛烘托拉满。

    “沈阁主。”

    林寒见站在门边,推开门的动静都没能让沈弃回过头,她只好出声提醒对方。

    沈弃回首看她,打量了片刻,才道:“进来吧。”

    林寒见:……不想让我进来也行,我们就此别过,天高水远不必再见。

    林寒见进了屋,沈弃还算是有待客之道,替她沏水倒茶。

    泛着淡青色的茶水从壶口落到杯中,撞出清越的声响,在寂静的房中尤为清晰,像是一串流泻的音符。

    就在这片安和的静谧中,沈弃道:

    “陆折予向你求婚了?”

    林寒见倏忽抬眸看他。

    这个场面可以成为在林寒见心中,沈弃智商之最的代表。

    “你一见我便同我有意划开距离。”

    沈弃道出自己得出结论的缘由,目光并未看着林寒见,并不具有压迫性,话语中的引人警惕却挥之不去,“短短时间内,陆折予肯允你来我这里,必定是做了什么足以作为强心剂的事。我想了想,他应当是对你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