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德斯特的领地位于帝国北部,长年苦寒,幅员辽阔地广人稀,信教者少,用红衣主教们心照不宣的说法就是:穷。
因着油水少,传教难度大,这片领地的教堂就只有领主所在州府这一个,之前加百利刚被派驻来这里时,还有一位老神父在,长期苦修的老神父在他来后放了心似的回归了神的怀抱。
之后加百利培养起捡来的约书亚,但还未成年的约书亚只是个见习神父。也就是说,这里真正的神职者只有他一个。
因为人手不够,加百利神父只在每周五开放告解室,由他亲自坐镇。
人民的日子越发艰难,大家总因为这样那样的缘故,做出有违教义的事,他们需要忏悔,需要神的宽恕。
于是神父在被领主肏完的第二天,坐进告解室狭小而昏暗的隔间里,等待迷途的教众。
可现在的他,还有资格代神聆听教徒们的悔过吗?
加百利攥紧了手中的十字架。
也许是告解室自带的悔过氛围,加百利几乎要被自己的罪恶感溺毙。
“吱——呀——”
告解室年久失修的门被人推开,加百利连忙坐直身体,收拾好心情。
告解室隔间菲薄的门能轻易感受到另一边人的动静。
“罪人请求神父降福”
加百利划着十字圣号,与对方一起默念。
“神父,我很迷茫。”
加百利听出来者是约书亚,面对这个有可能发现自己罪行的人,他颇有些忐忑:“我的孩子,怎么了?”
“我犯了色欲之罪。”
同样犯了色欲之罪的加百利觉得他意有所指,兼之心虚,最终沉默。
“人是否总是表里不一呢?”
原来,我在他眼里是个表里不一的人。
加百利默默听着,在这样的指责中,感到一丝轻松。
约书亚没有得到加百利的回应,自顾自地说下去:“为了寻求某样东西,便可以抛弃另一样东西吗?即便是信仰?”
加百利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不知从何说起,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做的事,不愿孩子们知道自己献身是为了他们。
神父沉默着。
“如果我抛弃了信仰,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吗?”约书亚轻声道,他不像在问神父,更像在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