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眠还是躲着祁聿怀,即便贱命一条,横竖不愿烂在男人手里。
那种事情,爷们家向来无所谓,高门男主子就更没什么可顾忌的。
女子却不同,最怕的当属闹大了肚子。
说起这个,上回自观里回来,她一心应付惠夫人和徐嬷嬷,随后便全然沉浸在重生的激动里,都忘了跟徐嬷嬷讨副避子药。
待想起来,都过去好几日了。
只好安慰自己,不会那么倒霉,只要不日日去试,哪有那么准的?
况且她自来了癸水,日子就时时推迟,她老子娘也是如此,一直到出府嫁人,吃了好些药调理才怀上她。
日子一晃,府上又开始忙碌起来。
惠夫人的寿辰要来了,以往只单府里热闹,别家无非送礼讨赏。
但今年不同,惠夫人母家送信要来祝寿,迢迢赶来,少不得要住到年关。
初八这日,筵席摆在老太太院里的戏楼内,鱼肉精馔流水一般端至各位主子身前的紫檀木高案上。
惠夫人看了会儿侄子惠侯玉带来的新戏,忽觉身上凉飕飕的,便让若眠回院为她取件大氅。
若眠取回时经过戏楼旁的某间杂房,忽被一只手抓住了腕子,猛地将她扯进暗不见光的小屋子。
房门“嘭”一声紧闭。
若眠吓得心跳湍急不已,一抬眸,看清了祁聿怀那张昳丽俊毅的脸。
他眸色很深,携着戏谑打量的意味,用手臂将若眠囚在他和房门之间。
“大……大爷。”若眠不敢直视祁聿怀的眼睛,垂着眸瑟瑟发抖。
“我也很费解,你既怕我,为何又敢一而再耍我?”
祁聿怀毫不客气地捏紧了若眠的下颌,力道重到令若眠低低啜泣出声。
“我没有耍大爷,我岂敢。”
哭出的细泪沾挂在乌密的眼睫间,令她本就勾人的颜色愈发楚楚动人。
“你没有?”祁聿怀软了心肠,力道轻了几分,语气却还是很凶,“那日你怎么说的?”
若眠极力踮着脚以缓解祁聿怀的手劲,“我说我会想办法多去见大爷。大爷,我也很想你,可是我这段日子都在忙着收拾罗夫人院子旁的小院,实在忙得昏天暗地,这才耽误了去见大爷……真不是我故意躲着不见大爷的。”
祁聿怀就像在看猎物垂死挣扎,厌烦中杂有一丝讽刺,“我说你故意躲着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