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眠没多久就回到了文姨娘院里。
刚进院,见一小丫鬟正从梯子上往下爬,不慎脚滑一跌,险些梯子也要歪了。
另一个大丫头从靠着梯子的茶房里走出来,见状,眼疾手快地拽稳了梯子。
手里端着的茶盘歪了寸许,茶杯险些滑落。大丫头手腕一转,又稳稳将茶杯铲了回来。一滴未洒。
“早和你说等我送完了茶再上去,赶着找死呢。”
梯子上的小丫鬟蹦了下来,没皮没脸道:“哪里就能摔死呢,摔坏了正好要姐姐伺候我。”
大丫头白眼一翻,眼神瞥见进院的若眠,笑盈盈道:“云姑娘回来了,大太太可好?”
“一切都好。”若眠惊吓得憋了口气,释出来笑了笑,和大丫头一道进了屋子。
原是祁婉音和文姨娘已经用罢了饭,正吃茶等着若眠回来。
“你也消停些,好容易盼来了你,急着就要走。”文姨娘宠溺地亲自为祁婉音戴上了雪帽,抚平了鹤氅,“也让你云姐姐歇一会儿,才从太太那里来,又得跟着你跑。”
文姨娘是祁婉音和祁连生母,但他们兄妹自小是孟老太太和惠夫人教养的,很少到文姨娘跟前来,不怪她总念。
“今儿和两位表姐约好的,姊妹们都在,晚一会儿倒罢了,迟太久像什么话,冰天雪地的,我好大脸让她们一直等我呢。”
祁婉音都这么说了,文姨娘不好再多劝,目送着女儿出了院子。
总归是不亲的,文姨娘心里难免丝丝泛酸。
等进了惠家两位表姑娘院子里的水榭,人果然都早到齐了。
柏娟在门口解了姑娘的鹤氅,掸干净雪才进去。
“才说要罚你吃冷酒,可巧就来了。”
祁婉音边脱雪帽,边故作四下寻找,“呦,我说怎么只听得三姐姐的声儿,却不见影,原是拜了姜太公为师,大冬天还搁外面垂钓呢。”
惹得众人笑得前仰后合。
祁婉月原就是等得无聊才出去闹着玩的,一听这话,甩了钓具冲将进来:“来的这么晚,不说羞,还敢逗我的趣,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祁婉音绕着圈躲,嘴里不停求饶。
祁婉月哪肯轻饶她,又捉她不住,于是左手黄橙右手朱橘,认着她脚扔。
祁婉音实在跑不动了,躲在若眠身后,“你敢扔婉云姐姐,小心我告大哥哥的。”
祁婉月也累了,威风也耍够了,哼道:“暂且饶你一回,下次还敢在我头上动土,我断不轻饶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