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眠挨那一下结结实实,回院不久额头就已经肿了。
冰敷了半个时辰也不见消肿,若眠就没再理会。
祁聿怀已迁至吏部,较之在翰林院忙中有闲,不像那赶编纂的两个月,几乎不能着家。
“怎么弄的?”
若眠不以为意,“不小心摔了一跤。”
祁聿怀的眼神剔向一旁捧着漱盂的觅禾,小丫鬟吓得支支吾吾:“奴、奴婢不知。”
若眠为祁聿怀盛了碗汤,“你吓她做甚?和你三妹妹打了一架。”
祁聿怀眸中闪过一瞬讶异,“她来找你麻烦了?”
若眠摇头,“在孟家姑娘院里碰着了。府门不让出,现在我连院门也不能出了?”
祁聿怀一噎,“我几时不让你出院子?为何不让你离府,你没点自知之明?”
若眠硬生生将“你不是说任我跑吗”憋进了肚里。
这半个月来她这张嘴已犯过太多次贱,每次都以祁聿怀把她折磨透告终。
她总得长记性。
“孟姝又找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她虽然胆子变大了,在祁聿怀面前也可以愈发肆无忌惮,但着实没必要没事找事。
用完了饭,若眠得亲自伺候祁聿怀沐浴更衣。
他往日都是不要伺候的,自从抓了若眠回来,少爷毛病见长。
“过来,消肿。”
等若眠洗完,祁聿怀凭空变出了一小碗冰块。
若眠“呀”了声,“原来家里用得起冰啊,怎么不干脆等我热死了再拿出来。”
祁聿怀抿了抿嘴,“别废话。”
若眠乖乖跽坐在凉丝坐褥上,祁聿怀盘着腿。
穿堂的两扇窗大开,晚风吹起袅袅淡淡的熏香,携有院中香草的味道。
冰块被祁聿怀包在巾帕内,绑在若眠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