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贵妃,皇上说要与这胎儿滴血验亲?”
几人俱是惊愕,一旁默不作声许久的张常在更是已惊吓地摇摇欲坠,敬贵妃便命人送了她回去。
沈眉庄亦是身怀六甲,不好见这些污糟事,便在刘院判到之前,皇上便命人传了轿辇,送了沈眉庄回去。
皇贵妃皱眉,“皇上龙体,怎可损伤?公公,此事不妥。”
“娘娘,皇上圣意已决,不可转圜。”苏培盛亦叹气道。
皇贵妃唤来刘院判,将皇上的意思转达,刘院判拱手遵命,携了已然云嫔打下的胎儿,随苏培盛前往前殿。
云嫔仍在昏迷中,夏冬春看着皇贵妃与敬贵妃,希望二人拿个主意,她也好早些退出这场闹剧,回她的小院儿,安心睡上一觉。
皇贵妃觉察到夏冬春的目光,叹息道,“云嫔暂时无须动她,且看前殿滴血验亲的结果吧。”
虽是九州清晏里这般热闹,却是一点风声都未传出去,想来这亦是皇上的意思。
如若不然,只怕太后娘娘早便赶来了。
约莫半个时辰,忽听前殿传来皇上的怒喝,以及茶盏碎裂的声响,夏冬春便知滴血验亲已有了结果。
随后,苏培盛小跑了过来传话,皇上命她们几人先行回去,云嫔便暂时安置在九州清晏。
苏培盛还特意小声交待,死守今日之事,不可外传。
几人皆沉默着出了九州清晏,一起走在路上,谁也没有出声,像是被今日之事惊到,又像是被即将到来的风波震慑。
夏冬春回了映水兰香,仍觉心口跳得厉害,去看过两个孩子,他们正乖乖地捧了宫中画师所作的画册,坐在那儿看得认真。
弘旻与琼微已满四周岁,本也该开蒙了,但皇上却一直未有旨意,但六阿哥却是自三岁开始便跟着皇上,由皇上亲自教授功课了。
看过两个孩子,夏冬春方才觉着安心了些,嘱咐院子里的人都小心些,无事不要出去走动,又命默霜玉莘几人盯紧了外面的动静,夏冬春方才放心地卸了钗环,宽衣躺下,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天色擦黑,九州清晏的偏殿内并未点灯,昏迷了半日的云嫔此刻已悠悠转醒,待察觉到小腹处的空虚与疼痛,云嫔不由得一阵伤怀。
不知自个儿身在何处,只觉四周黑漆漆的,寂静无声,有那么一刹那她甚至觉着自个儿并非醒了,而是死了。
忽地发现床榻前有一道身影,倒把云嫔吓得惊呼出声。
仔细瞧了,发觉是皇上。
“皇上……臣妾这是……臣妾的孩子……”云嫔心虚地无与伦比。
那身影走上前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床榻上的云嫔,忽然伸手,掐住了她的颌骨。
“告诉朕,奸夫是谁。”皇上冷声开口,如在黑暗中射来一支利箭。
“什么……奸夫……皇上……臣妾没有……”云嫔又惊又痛,惊骇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