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储一事,你我身份尴尬,等闲是说不上话的,若想从中出力,须得从长计议,不过我已决意,从此次之后便远离朝堂,以打消皇兄的疑虑。”果郡王皱着眉说道。
“十七哥思虑地有道理,你我着实身份尴尬了些,皇兄生性多疑,如今涉及朝政大事,还是明哲保身为好。”慎贝勒若有所思道。
二人一路向南,又转了好大一圈,走走停停一月有余,才转道去了南浔。
到达南浔,二人并未去甄宅,而是去了另外一落脚处,乃是果郡王命人暗中置办的宅子。
二人休整了几日,才相携到甄宅拜见。
自此次病愈,皇上似乎越发宠爱六阿哥,每日里都要亲自教导他功课与骑射,前朝后宫皆是觉察出了几分不同寻常。
与此同时,前朝催促皇上立后与立储的呼声又高了起来,每日里早朝,翻来覆去便是这些事情。
争议最大的便是立储了,有些臣子因三阿哥是长子而推举三阿哥,又赞其贤良谦和,不骄不躁。亦有人推举六阿哥,七阿哥,八阿哥等,称其年幼,可好生培养。
六阿哥养在敬妃名下,又聪慧过人,得皇上偏宠。
昌妃所出的七阿哥虽未开蒙,但可为其延请名师好生教养,且七阿哥无外戚专权之忧。
而八阿哥更是曾养在中宫,为嫡后养子,且亦是聪慧勤勉的,自是可造之材。
也有人支持四阿哥,称其聪敏好学,处事周全,且将成年,亦不失为储君之选。
朝堂上一众老狐狸,分明是看明白了立后与立储这其中千丝万缕的关联,两件事无论确定了哪件,便能够断定圣心何意了。
皇上自是无心立后,更无心立储,每日里便听百官围绕这二事争论不休,直觉着头痛不已。
今年的大雪来得稍早了些,纷纷扬扬下了两日,皇上便趁机下旨百官休沐,直至雪化之日。
皇上在湖心亭设宴,邀众嫔妃参宴。席中丝竹管弦,名伶歌舞不停,亭子里炭盆烧得极热,暖意融融。
夏冬春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年妃,她瞧上去淡薄瘦弱了些,虽仍是张扬孤傲,但到底少了许多嚣张气焰,想起原先盛势凌人的华妃娘娘,竟让夏冬春生出几分恍若隔世之感。
皇上见年世兰来了,便向她伸手,邀她坐到身边来。
年世兰盈盈走上前来,坐在皇上身边,皇上皱眉道,“你怎的瘦了这么多,可是膳食不合胃口?”
“自上次病了,臣妾便瘦了些,病愈后便吃什么都没有胃口了。”年世兰淡淡道,不甚在意。
“御膳房来了几个江南的厨子,最擅做些清甜爽口的点心,改日拨到你宫里一个,换换口味兴许能多吃些。”
年世兰并未接话,只自顾自地饮茶。
皇上已习惯了她这副不冷不热的模样。
此时,谨嫔上来献舞助兴,一时之间又把皇上的目光引了过去。
亭子里虽暖和,但到底是寒冬腊月,谨嫔穿的着实清凉,一舞罢,竟冻的有些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