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个写举报信的人叫余良?这有什么证据?”贾正道听到了余良两个字的时候,心里一震。
但这个时候他还是天真的以为,这只是马长风那小子的猜测。
“指纹算不算证据?”
贾正道还真没想到,张布署居然拿到了指纹!
“呵呵,张书记,一封信上怎么可能留下什么指纹?不会是马长风那小子搞的鬼来糊弄你吧?”贾正道是想抵赖到底了。
“老贾,咱们对于破案都不专业,可是有人懂呀,你不会说市公安局的同志在胡说道吧?”
张布署的这句话却是一下子把贾正道给钉在了沙发上。这事儿居然惊动了市公安局,而不是马长风那小子一手搞的?
“正道同志,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公安部门已经比对了余良的指纹跟那封信上的指纹,没有半点儿差错儿。这下你还有什么说的?”不到万不得已,张布署还不想把电话清单拿出来。
贾正道好长时间没说话。是谁干的这事儿,他心里有数,看样子,张布署是真的拿到了证据。
“张书记,那有没有另一种可能?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余良,所以故意拿了信封让余良在那上面留了指纹?”
就连贾正道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天才智商了。这可是他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才想出来的辩解。
“老贾,这样有意思吗?说句实话,如果你开始就承认了的话,我不会跟你怎么计较的,毕竟你不是冲着我张布署来的,是吧?可你看看,为了这么屁大的一点事儿,到了现在你都不敢承认!”
“可刚才我说的这种可能性是绝对存在的呀?比如有人用信封装了什么东西,让余良取了里面的东西之后,又把信封拿走了,这样,那指纹不就留在上面了吗?”贾正道振振有词的说。
“那好,你让那个余良现在就告诉我,到底是谁曾经给过他一个信封!”张布署已经气极了,咣的拍了一下茶几,然后霍的站起,“你现在当着我的面就给余良打电话,不要有任何的提醒,只让他说出来给他信封的那个人是谁!”..
这一回,贾正道才算是真的撞到南墙了。他再也没有了继续辩解的勇气。他开始的时候,压根儿就没想到张布署会把情况掌握到了这个地步。
张布署已经站起来,面朝着窗户。此时早已到了下班时间。但办公室里的两个人已经完全忘记了时间的流动。
到了现在,贾正道才真正清楚,继续辩解下去已毫无意义。他终于垂下了头。
“张书记,这事儿也很有可能,不过,他们绝对不会是针对你来的。”贾正道既然无法否认事实,那就只能承认,但他却想从另一个角度来解释一番。
“现在说这个有意义吗?事实结果是什么?连纪委的同志都怀疑我们之间有交易了!你觉得这样对你会有什么好处?要是日后我真的推荐起你来的话,别人会不会说闲话?不错,纪委的同志已经查过了我的问题,证明我是被诬告的,可是,当我再举荐你的时候人家会有什么联想?幼稚!”
张布署气得朝着窗台狠狠的弹了下烟灰。如果不是气急了的话,他一般是不抽烟的。
“对不起张书记,这事儿都是我对下属管教不严,交待不周造成的,一切责任我来负。”贾正道低着头远不像刚才还像斗鸡一样。
“你负什么责?难道你去纪委那里解释说是你为了打击葛顺平他们而炮制出来的吗?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有一句话说得好,叫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现在你就是典型的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人!愚蠢!”
贾正道让张布署一顿臭骂,头都抬不起来,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他的确没法负这个责任,影响都已经造成了。可是,当初他只想到要整葛顺平他们,却万万没有料到事情到了最后却出现了这样的结局。
“不是我说你,你只有制造混乱的本事,却根本就没有收拾残局的能力!说句公道话,你比葛顺平他们差远了!你连马长风都比不上!”张布署将烟头扔到了脚下,狠狠的搓灭。“下班了,我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