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云白慢悠悠到了自家门口，看见了鬼鬼祟祟的克特尔。
商云白立刻收敛了脸上轻松的表情，快步走了过去，“克特尔少爷，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商云白表情镇定，看着克特尔的目光平静，没有怨愤难过，态度很正常，正常的就像任何一个平民对待贵族少爷一样的有有礼。
就算被伤害，肯迪克也不会做出什么耍脾气的行为，他只是一个平民，他无法承受一位贵族的怒火，所以他就算伤心，就算难过，就算愤怒，他也得有会被某位大少爷不耐之下一掌按死的自觉。
掂量清楚自己的地位。
克特尔脸上的表情很犹豫，“白，我来是想要和你道歉的。”
商云白垂了下眼眸，一瞬间让人觉得他好像在难过，下一刻他抬起眼来，一点克制的笑意，礼貌的冷淡，“克特尔少爷客气了，我并没有生气，和你相处很愉快。”
时刻牢记自己低贱平民的身份才不会因为一时的悲伤难过说出不理智的话语，尊贵的大少爷可以耐着性子和你道歉，但也可以打碎你的牙齿逼你接受，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克特尔想过很多种可能，肯迪克冷着脸拒绝，甚至是悲伤哭泣或者大肆嘲讽，但是都没有。
他就像是觉得那天那些让他悲伤到掉眼泪的话语从始至终都没被说出来一样平静，平静的接受了自己认定的朋友赤裸裸的“背叛”，平静的接受了自己低贱平民的设定，就好像那些感情也从来没有付出过一样，肯迪克规规矩矩的把自己放在了自己的身份框架之内，就像是陪着克特尔演了一场关于“友情”的戏。
这样的态度，比克特尔幻想的任何一种还要来的伤人得多。
克特尔注视着商云白的眼眸，一时之间没能说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干巴巴道：“白……”
商云白眨眨眼，随即低头道：“抱歉，前天的宴会我匆忙退场确实有些不妥，不过克特尔少爷希望你能理解，我只是有些不舒服，你借给我的衣服我已经打理干净了，昨天也并没有弄脏。”
克特尔愣愣看着商云白。
商云白转身快步进入房间，把整理好的衣服拿了出来，随即递给克特尔，“克特尔少爷，你的衣服。”
克特尔顺着低头盯着商云白手里的包装，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抬手一把抓住了商云白的双手，“白你别这样好不好？我之前……我之前只是嘴贱乱说的，你别生我的气……”
商云白下意识挣扎，衣服掉在了地上，商云白一惊，连忙弯腰去捡，地上的泥巴还有些湿润，一会儿泥水浸透包装里面的衣服脏了他可赔不起。
被甩开手的克特尔僵硬的抬着手，商云白看衣服包装还没怎么打湿，脸上的表情这才放松下来。
他重新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克特尔，没再说话。
克特尔僵硬了好一会儿，这才缓慢抬手接过袋子。
“我有些不舒服，失陪了，克特尔少爷。”商云白匆匆丢下这句话就转身回去了。
克特尔在商云白家门口站了大概有三四分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克特尔才失魂落魄的离开。
坐上了马车，克特尔抱着衣服，手上沾染一手泥浆也不管，把头埋在膝盖里，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马车地板落下两滴水痕。
肯迪克那天听见他说的话也像是今天的他一样难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