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骤然一静,很快,两个哭哭啼啼侍女扑进来,跪在榻边,扯着嗓子哀嚎:“小侯爷!”

    夏朝生张了张嘴,想像以前一般揉她们的脑袋,然而手刚伸出去,脑海中就出现她们死前的惨状,胳膊颓然跌落。

    她们都曾因为他,惨死在宫墙内。

    秋蝉未发现夏朝生的异样,扯着嗓子嚎:“小侯爷,你可吓死奴婢了!”

    夏花不着痕迹地将她拉开,跪在榻前,恭敬道:“小侯爷,药煎好了。”

    夏朝生沉默不语。

    “小侯爷?”秋蝉不放心地凑过来,“您……可是在想太子殿下?”

    她话音未落,就被夏花冷冷地瞪了一眼。

    秋蝉连忙捂住嘴,规规矩矩地跪在榻前,不敢再言语。

    “小侯爷,赐婚的事,不急在一时,您先把药喝了。”夏花将药放在床头,替夏朝生拿来两个软枕,体贴地垫在腰后。

    夏朝生艰难地坐起。

    夏花和秋蝉看着他颤抖的双臂,同时红了眼眶。

    秋蝉年纪小,怕在夏朝生面前失仪,匆匆行礼,寻了个要去屋外看药炉的借口,捂着脸跑了。

    “小侯爷,您别担心,那改变体质的药丸……也就一年的药效。”夏花强压下心底的酸涩,扶住夏朝生的手臂,安慰道,“过了这一年,您还是能骑马射箭的。”

    夏朝生沉浸在回忆中,随口“嗯”了一声,接过夏花递来的药,苦涩的药汁入口,才回过神:“这药……”

    “良药苦口。”夏花伸手按住了药碗的边缘,生怕他闹脾气,“小侯爷,喝了药,您的身子才会好。”

    “……身子骨好了,和太子的婚事……”

    “和谁的婚事?”夏朝生蹙眉饮下整碗药,“以后莫要再提。”

    夏花一愣,显然并不信他的说辞,垂首应:“奴婢知道了。”

    夏花嘴上这般说,神情却更加紧张。

    夏朝生见状,无声长叹。

    不怪夏花不信任他,实在是前世的他,为了和太子幽会,使劲了浑身解数。

    不是借口去城外寺庙祈福,就是深更半夜翻墙出门,到了后来,更是发展到绝食的地步。

    如此种种,早就把侯府的人吓怕了。

    爱得轰轰烈烈,也……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