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小狼狗挣了几下,愣是没能挣开,反而把自己折腾的筋疲力尽,它两只立起的耳朵软软耷拉下来,这个时候伤重的疼痛全部涌了上来,更要命的是,他除了记得自己的名字,其他什么都不记得。

    苏铃灵发现怀里的小狗崽一直在嘤嘤嘤,身体抖成了一个振动器。她怕攻略对象一命呜呼,一只手拖着它的胸,另一只手贴着它的背,运功护住它的心脉。还怕它冷,脱下了外裳盖在它身上,把它裹的只剩下一个毛茸茸的脑袋露出来。

    从人身上的暖意渡了过来,软绵绵的把他包围,楚煜实在撑不住,昏睡了过去。

    方才被宏月真人带走的弟子都在山脚下等宗主,他们左顾右盼等来了一个满身血的血人,一时间还以为是苏铃灵受重伤了,胆子最小的尤方已经开始抽泣了。宏月想着苏铃灵毕竟是因为他的判断失误而受伤,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正欲上前慰问,只听苏铃灵道,“尤仓。”

    两个人同时站了出来:“宗主,我叫于仓。”

    另一人眼泪汪汪:“宗主,我叫尤方。您没事吧?”

    苏铃灵:“……那就两个人一起吧。”她稍微侧了侧身,外裳里裹着的小狼狗冲他们露出了一个湿漉漉的鼻头,“我在山上捡了一个狗崽,你们去集市上买点它能用的,灵币从财库里拿,要买最好的。”

    宏月的脸色有些一言难尽了,从大荒山捡到的狗,能叫狗嘛!这人还差遣起了他的得意门生。

    “白若,带我去归灵谷。”

    归灵谷是水云月珍藏天材地宝的地方,里面藏着数不清的灵丹妙药。苏铃灵不认路,曾经没去过的地方,鸡肋系统导不了路,就找了个人工导航。她刚回屋脱去了血衣,安顿好了昏睡过去的小狼狗,穿得像只花枝招展的蝴蝶跟在白若后面,她一边走一边玩火,两条手臂上都烧着幽蓝色的火焰。

    太过显眼,白若很难不注意,“宗主,您修习的是火系术法吗?”新宗主虽然来宗了一年,但水云月弟子其实没怎么见过她,更别提有深交,据说修炼修到大乘期后可在原有灵根的基础上重新分化出金木水火土五种灵根,看样子,苏铃灵是火灵根了。白若暗暗想。

    “唔……准确来说不是。”苏铃灵拿火烧着手臂里的黑丝,“我是水灵根。”

    白若:“……”有人捏着一簇火焰说自己是水灵根。他感觉认知崩塌了一瞬,难怪世人言大道三千,登一重山就是不一样的风景,他的眼界还是太窄了。

    白若把苏铃灵带到专门治疗兽类的灵草园,那里的灵草大多是低品级的,苏铃灵不满意,循着指示牌到了专门治疗高修为物种的高阶药园,还特地跑到了妖神分类下,割韭菜似的薅秃了一片稀有灵草。

    九州世界里,妖的地位还挺高的,现任妖王楚煜曾和天帝签订过互不侵犯条约,一百多年时间,妖族一直待在碎星湾圈地自萌,偶尔出世的,也都和人族交好,其中还流传了不少人妖恋的佳话,产生了许多半妖宝宝。

    白若脸上端着,心在滴血。

    苏铃灵带着一箩筐高阶灵草又注意到了不远处的深潭,水面上飘着几朵晶莹剔透的红色雪莲,“这是什么?”

    “血凤花。生服可活死人、疗白骨。”白若顿了顿,目光里像有万千难言之隐似的,“三百年才能长成一株。”你懂我意思吧?!

    苏铃灵显然不懂,一连串火星从她指尖弹出,在虚空化成了一条鞭子,火鞭卷过,湖面上的血凤花只剩下根茎了,在风中孤独的摇摆。

    当天晚上,苏铃灵带着满框的战利品,给昏迷的小狗泡了个药浴。然后一头栽进自己漂亮的床里,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

    楚煜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没亮。他是在一堆女人香香的衣服上醒过来的,身下垫了好几件,又热又软。他从衣服垫里走出来,两爪子前伸,拉了个懒腰,他注意到这是一间疑似女孩子的闺房,用了很多粉红色的装饰物,窗台上摆着香炉和几株观赏用的栀子花。房间一角摆着一张大床,粉色的纱幔在微风中轻轻荡起,影影绰绰。

    意识还是浑浑噩噩的,楚煜什么都想不起来,他绕着屋子四处嗅嗅,正巧撞到了镜子里的自己。只见镜子里的他黑不溜秋的一团,两只耳朵一只竖起,一只耷拉下来,右耳上还撕了一个缺口,身上的毛又卷又乱,只剩下背脊一点点明亮的浅棕。更可怕的是,他只比小型狗大了这么一丁点。

    楚煜:“!!!”他被自己的样子冷不丁吓了一跳。他明明应该是一条超级拉风的狼犬,高大帅气矫健,每一块肌肉线条都生得恰到好处,毛色也该是族里公认最亮的,一双立耳随便一动都能威风凛凛,现在这镜子里的蠢货是谁!呜呜呜,他不能接受。小毛团太痛心了,难受的一直在‘嗷嗷嗷呜呜呜’的悲鸣。

    床上的苏铃灵迷迷糊糊被吵醒。她心情不太好,因为睡了一觉又掉了两千修为。她真的担心天仙境会不会有个阈值,万一哪天她人在天上,突然掉修掉到阈值下了,会不会直接从云端摔下来。她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但还闭着眼,太困了,睁不开。她烦躁的揉了揉头发,如瀑长发绽放在她白皙的双肩上,粉色肚兜系带随随便便的一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