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文帝在骂了一通干拿俸禄不办实事的昏官,发落了好一批人后,突然开口唤道:“房爱卿。”
房思忠连忙出列:“臣在。”
垂下的十二冕旒让乾文帝的表情掩于其后:“朕听闻坊间近日流传一出话本子。有人上奏,那话本之中的人物原型乃是房爱卿。”
房思忠腿一软,当即跪下:“陛下明鉴,那俱是小人胡乱栽赃,臣万万不敢做这等仗势欺人之事啊!”
“是嘛。”乾文帝语气不咸不淡,叫人猜不出深浅。
与先帝相比,这位可是出了名的心思深沉。除了在亲姐新平长公主与亲娘皇太后面前会露出几分真性情,就是皇后也不敢轻易揣测他的心思。
房思忠真是快要吓死了,冷汗顺着脖子淌下,浸湿了衣领。
乾文帝沉默不语,其余人也安静如鸡。就在殿内大臣提心吊胆回忆着自己是否有这类见不得人的事时,一名卸了佩刀的侍卫快步进了大殿。
“启禀陛下,宫外有人敲响登闻鼓。”
各大臣精神一振,这是有大事啊!
宫外那登闻鼓从开国皇帝时期设立至今,只有一人敲响。
状告的是当时跟随开国皇帝乾元帝打过天下的郎中令。那郎中令妻弟欺男霸女,掳虐状告之人发妻不成,便一怒之下杀害其家中上下连仆从共五十四口。状告之人当日外出侥幸逃脱。无处声冤只能来敲登闻鼓。
查明属实后,乾元帝一怒之下将帮其隐瞒的郎中令问斩,其余妻儿老小尽皆流放,其妻弟处以车裂之刑。
乾文帝搭在龙椅扶手上的指尖轻轻敲了敲:“将人带到殿前。”
等侍卫离去,乾文帝似笑非笑:“也不知这人要状告谁呢。”
殿下众大臣恨不得当场晕过去。他们自己行事谨慎,可是架不住受人连累啊。
能站在这里的,谁家里连亲带戚没有几十口?
真真是要了命了!
等待的时间是最熬人的。
站着的大臣们还好,跪在地上的房思忠只觉得腿都快没知觉了。
就在房思忠跪的眼前发黑时,侍卫那如天籁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陛下,敲鼓之人带到了。”
乾文帝垂眸看着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哪里人士?有何冤屈?”
“回......回皇上的话,小的......不是,草......草民是京城外七里村人,叫武......武加皮。草民要告......工部郎中房思忠房大人。”
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