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周武带着几个年轻小伙来到首长家“收拾残局”。
他将地板扫干净后，看着缺了一角的玻璃茶几和那个被砸出一个大洞的电视屏幕，将那几个军人小伙叫到面前。
“去看下电视品牌型号和尺寸，还有这个茶几，找人定做，要一模一样的。”
“是。”
“先把这坏的拆下来搬出去吧，不行就打电话叫几个专业的人来。记住，要保密，别到处乱说。”
“是！”
交代完之后，周武小心整理了下仪容和军装，提起鞋架上的那双圆口布鞋，推开书房的门。
陈淮勇仰在椅子上，脸上挂着彩，还穿着那件被撕得乱糟糟的军绿衬衫，双目无神地盯着落地窗外面。
他的眼眶暗沉，一双疲惫的眼睛像是陷在里面似的，显然是一夜未眠。
周武走过来轻轻道：“首长，我已经把今天的所有行程和会议往后延了，您就放心去休息下吧。”
说罢，他蹲下身来，轻轻解开陈淮勇脚上的皮鞋鞋带。
周武是凌晨四五点才接到陈淮勇的电话，过来后看到首长家这一片狼藉之后更是震惊了许久。
毕竟他还从没见过有人敢跟陈淮勇正面冲突到这种地步的情况。
在给他换鞋的时候，陈淮勇的身躯突然动了动，低下头用一种似乎有些不太一样的眼光看了看周武。
周武从没见过这样的首长，他有点害怕。
其实作为军区首长的秘书，在有些必要的时候这样照顾陈淮勇，也是周武的职责之一。他以前也经常为陈淮勇做这些琐事，只是现在，陈淮勇的反应好像跟以前不大一样了。
“首长，我去打水给您洗洗吧？”周武抬着他的腿问。
陈淮勇摇头，把皮鞋蹬掉脚伸进布鞋里：“不用管我，搞好了你就回办公室，跟老吴交代一下。”
“没关系，吴政委那边我已经说过了。”周武站起来，“您从昨晚到现在就没吃过一点东西，要不我去弄点早餐，您想吃什么？”
“我都说了不用管我！”陈淮勇突然不耐烦地吼起来，周武吓得连忙低下头。
“对不起。”陈淮勇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你也折腾了一晚上，先回去吧。”
周武从没见过气焰和斗志如此萎靡低沉的陈淮勇，在他的印象中，从来都没有过。
于是他纠结了一阵，鼓起勇气，破天荒地建议道：“首长，不然我现在就去把陈然带回来，他没跑远，就在之前那个酒吧里。”
“带回来再打一顿？”陈淮勇苦笑，又问，“他昨晚没去医院？”
周武摇头：“进了他朋友的酒吧里就再没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