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妈妈应和:“是呀,最近几日白昼太短,夜幕太长。”

    “罗妈妈,今日你出外去,我们几个都有事不能陪您一起去了。”瓶儿说。

    巧姐儿突然出了来,给罗妈妈和瓶儿指了两个人,一个龟公有着粗壮的身体,另外一个是个丫头,脖子露出一截细金链子。

    巧姐儿笑:“这两人会陪罗妈妈一起去。”

    罗妈妈大骇,急忙摇头,众人没反应,好似看不见。

    罗妈妈又大叫,叫得声嘶力竭,可是也无人回应半句。

    罗妈妈到底是坐上了这辆晃悠悠的马车,黑黢黢的车厢里,罗妈妈听着那丫头和龟公的话,心如死灰。

    前面就是悬崖了,这丫头和龟公马上就会下马车,而喂了药的马会一直往前奔跑直到一脚踏入悬崖。到时候,马连着车连着车里的罗妈妈都会坠下悬崖。

    跟那两个贼人计划的一样,罗妈妈感觉身子一轻一重,很快就没了知觉。

    罗妈妈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她一时之间分不清现实与梦境,恍恍惚惚之中流下几滴莫名的眼泪,在死亡和恐惧之中还交杂了几份解脱之感。

    刚刚那一切好像是梦,却又真实的可怕。

    粗壮的龟公被人擒了双手压在地上,脸面朝下,碾在泥土碎石之中。

    罗妈妈看着他,面上是恨铁不成钢的悲愤:“你为何要偷我覆春楼的东西?”

    那龟公即使这样也要怒骂一声:“老子才没有!”

    一个丫头被扔出来,她被打得脸面红肿,一直哭哭啼啼。那龟公用没被泥土糊住的眼睛看了一眼,他身子上压着的几个龟公差点压不住他,他用力拱起身体,却还是脱不开几个成年男子的力量。

    “他妈的,你这个死婆子,有什么事冲我来啊!”

    罗妈妈慈悲的看了他一眼:“如果你没偷我覆春楼的东西,这丫头怎么买得起金链子呢。”

    围观的几个姑娘都认出了这个丫头,一个个的心里都有了计量,这个丫头是莲姐儿房里的小丫头,手脚向来不干净的,偷东西被抓都成了常事,要不是莲姐儿老是去保人,怕是这丫头都被打死十回了!

    一个婆子伸手一拽,把这个丫头脖子上挂着的细金链子扯了下来,给个个见过好东西的姑娘看一眼,谁看不出来这是条真金链子!

    莲姐儿匆匆赶了来,恰好看见这一幕,金链子闪着属于金子的光芒,她一时也晃了眼,看一眼跪着的丫头和那个龟公,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求人的口。

    “莲姐儿也到了。”罗妈妈看她:“这丫头是你房里的,我本来也不好自行处置的。但是她这次和这龟公胆大包天,都偷到我这里来了,我再不管,这覆春楼也要反了天去了。”

    巧姐儿请了她叔公来,只一心盼着她叔公能把罗妈妈的心给劝回来,她叔公一头白发飘飘然,笑也不笑,一张口便是千两银子。

    巧姐儿哪里还有心思跟她叔公扯皮这些,千许万许都要她叔公快些去覆春楼,好不容易说动了她叔公,她这叔公的儿子却又不安分起来,一双手暗暗又光明正大,猖狂地往她腰间走。

    巧姐儿忍了,笑着让这表叔去备车,这表叔却喘着气,一口黄牙直冲冲地向着她脖颈来。巧姐儿灵巧地躲过身去,笑僵一张脸:“表叔,时间不早了,我们且去覆春楼吧。”

    这表叔的年纪都可做巧姐儿的祖父了,可他舔着嘴巴眼睛眯着看巧姐儿的样子,却如同一个色中恶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