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安静的浮在水面上,脸色惨白,一点生气儿都没了。
林筠每日都要回想无数次那天的情景,她怨恨自己为何没早些发觉异常,为何只有五岁,为何脑筋迟钝,为何没救回母亲。
也许她再努力一点,母亲就能好好的活着,如今的一切都会截然不同。
马车的轱辘行驶在盛京平坦的街道上,林筠的脸色愈发惨白,她忽的拔出发髻上的簪子——
毫无迟疑的朝手臂划去。
青萝猛地张大嘴,却不敢发出声音,只是扑到林筠身前,死死的抱住她:“姑娘,姑娘,姑娘......求求您别再折磨自个儿了,奴婢求求您了。”
她不敢大声,马车外面有车夫,五姑娘的马车就在前面。
林筠面容沉静的仿若什么都不曾发生,方才令人心惊的一幕似与她无关。
她慢慢的将发簪戴起来,轻松的松了口气,忽的勾起唇畔笑道:“傻丫头,不过是皮肉罢了。”
青萝泪眼涟涟的看着她手臂上长长的一道血痕,大颗大颗的眼泪掉落。
她忍着哭声,肩膀却耸个不停,从袖子里掏出药膏,哽咽道:“您忍着点,奴婢给您上药。”
自从姑娘开始伤害自己,她们便随身带着药膏,这药膏是大夫人活着时研制的,止血镇痛的效果奇好。
青萝看着手臂上大小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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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伤疤,心如刀绞般咬着下唇。
她知道姑娘为何自残,大夫人的死如同插在姑娘心头的匕首,时时刻刻都在疼。
姑娘忍着,忍着,实在忍不住便要发泄出来。
痛苦自责交错,成日折磨着姑娘,而姑娘身边连个宽慰她的人都没有。
她独个痛苦,独个折磨,最后在独个痊愈,周而复始。
马车突地停住了,外面隐约传来交谈声。
不多会儿,马蹄声在车窗外响起。
“表妹,今日可好?”
卫显廷弯身凑到车窗旁,透过竹帘望见影影绰绰的人影,含笑道:“你们老太太请我护送你去妙觉寺祈福,有我在,表妹尽管放心。”
马车里的人始终不回应,他诧然的撩开竹帘,映入眼帘的却是双眼猩红的青萝。
小丫鬟眼底的湿润还未褪去,卫显廷不由敛了笑意,凝声问:“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