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灵松开钟与期的衣袖，喊完那句后，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钟与期见状，立马蹲下查看情况。
“小六子，你怎么了？”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疼……”楚灵把脸埋在双膝之间，小声说。
声音里轻微的抖动使得钟与期察觉不对。
“与期!”那边似是被打搅到了，左岩高声驱赶。
钟与期蹲下身子，温声问她：“还……能起来嘛？”
……
那边没有回话，钟与期正打算将他抱起来，带走。可此时听见楚灵小声道：“能——”
“我扶你。”钟与期声音变得温柔，似是怕惊吓到了楚灵。
楚灵默不作声，愣愣地抬起手来，递到钟与期手里。
“来……”钟与期小力一扶，楚灵借力起身。
钟与期扶着楚灵便走，楚灵虽说是借力，但实则全是赖着钟与期走的。自己一点力气也没使上。
楚灵说她想在外面透透气，钟与期便扶着她，躲过密密麻麻的营帐，走向之前那座矮山。
“再去看看？”
楚灵此刻已经冷静了许多，双腿也不再发软，只是不如之前精神罢了。她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钟与期便也不提。
两人走的不快，快到时，月亮都已经慢慢的挂在了树梢上。
爬矮山的时候，钟与期比上次更照顾楚灵，楚灵跟在他后面，情绪渐渐缓和。
自己方才不知怎么了……就连她自己都无从说起。
“看。”钟与期先到了山顶，远处可眺望到的是模模糊糊的城的轮廓。
钟与期似是想要看清楚一般，眯起眼睛。他从旁测伸出手来，楚灵搭着借力上去。
眼前的影响容易让人心境平和些，楚灵缓缓地深呼出一口气来。景象还是先前的样子，可看着莫名的心安，静默在黑色里，安抚着人心。
钟与期侧目看着楚灵，问她：“好些了？”
楚灵盯着远处，默默地低声说：“先生同我讲，‘河清海晏’之时，便是天下太平，‘天下太平’便是处处平安无事。”
那‘处处平安无事’是不是也有我这处？楚灵从小每次挨打都这么盼着。方才许是看不得“救”她于鞭下的人，挥着鞭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