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佑平,是大庆国人人称赞、赫赫有名的七皇子。外面都说我文武双全、仙人姿色,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可谁也看不到我背地里的辛酸和痛苦。
从小我的母亲,也就是当朝皇后,就告诉我:我身份贵重,天资聪颖。必须要各方面都出众,压住我其他的兄弟,才能保住性命。
五岁的时候,我就能背诵整本的先贤大作、兵法文章;七岁我就能骑马射箭、百步穿杨;十岁我就能点评政事、舌战群儒,十三岁我便能与当代大能坐而论道、侃侃而谈……
没人知道这一切里的每一样都是我暗地里花了无数心血和时间苦练而成,我却要在人前装成一副云淡风轻、一切都是我随手拈来的模样,只有这样,才能让人们相信我才是那个天选之子。
母亲要我整日着白衣白衫,我便终日衣诀飘飘、超凡脱俗,母亲要我保持亲切,我脸上便终日挂着微笑。
人人都说庆国的七皇子是个谪仙般的人物,只有我知道。我不喜欢自己这个样子,真实的我也不是这个样子。
可为了母亲,我愿意伪装自己,只要我再努力一点,得到最终的胜利,母亲就不必天天担忧我和她的安全,我们才能过上想过的生活。
这几年来,几乎每年我都会遇到几次投毒、暗杀。我都烦透了,那个位子,真的这么诱人吗?能让人如此疯狂?如此迷醉?连手足亲情也可以弃置不顾?
毒杀我也就算了,母亲也受我连累,几次陷入险境,甚至为了救我还曾中过淬了毒的暗器,身子也留下了病根。
既然你们为了这个位子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我就只有大方接招,夺了这位子,断了你们的念想!
我最有力的竞争者是五哥,他的母妃是山西武家出来的,家中底蕴极厚。他们财力雄厚,家中各种产业几乎垄断了大庆国一半的商业。这些年他们东奔西走为五皇子造势,各处设了不少免费的学堂供学子读书,还真有不少人通过科考在官场混出点名堂的。在文人中倒也有了不少的拥趸,说他是仁爱之子。
不过百无一用是书生,这些读书人,太平盛世做做锦绣文章还可以,想要成大事,还是需要兵权在握。
武家看来也是明白了这点,不知武贵妃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让皇帝老子把张鉴之调回来架空,却把五哥送去了西部大营掌控军权,妄图得到军中的势力支持。
只是这西部大营,张鉴之是用实打实的血汗经营多年,岂是这么容易就能夺了去的?五哥未免有些自不量力了。
那日张鉴之的夫人入宫,我本想通过她打通张鉴之这条路,见到她的一瞬间我却突然认出,她就是那个捏死我童年唯一伙伴小金鱼的凶手,我一直躲在母后宫中的屏风后观察着她,等待出来的时机。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她好像变得有点不一样了。小时候我们曾经在母后宫里为了那条小金鱼打过架,那一次我没有听从母亲的话保持一贯的风度,和她扭打成一团,狼狈不堪。
那是我最后一次像个孩子一样放肆的宣泄我的情绪,在那以后,我終成为了真正的七皇子。
她长大了,长的极美,灵动活泼、光彩照人。在我母后宫中,她像许多前来朝拜的贵妇一样举止优雅、谈吐得体,似乎没有一点小时候天真野蛮的影子。
后来她居然识破了点心里的剧毒,我又一次死里逃生,不过这次是多亏了她。那我就原谅了她捏死小金鱼的事,暂时和她扯平了吧。
之后听说她搞了个新菜又搞什么马车改装,我就知道,她跟小时候一样,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个古灵精怪的坏丫头。
坏到骨子里的臭丫头,怎么可能改变?我帮她的新菜搭台子,她的一番话却让我对她刮目相看,京中人人都说她说不学无术,我却觉得他们都有眼无珠。明明她是个顶顶聪明、顶顶通透的小坏蛋,怎么会如他们所说是个傻瓜?
我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吗?谁会真如同别人口中一样?大家不过都是展现希望别人看到的那一面罢了。
张鉴之真是个幸运的男人,有这么有趣的妻子,一定活的很快乐吧?至少他们不用刻意伪装什么,肆意的活着,是我最大的奢望。
我的五哥,终于还是把军营的事搞砸了!铁真国大举进犯,西部大营的却节节败退,居然还被侵占了三座城池,消息还未传入京城,而我的探子已经将情报传到我这里。
几十万大庆的百姓落入敌人的手中,他们现在过的怎么样?没人知道。敌人还会不会继续进攻?也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