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强烈的窒息感令阮三娘的脸色由红转青,最后变得铁青,瞳孔也逐渐开始收缩。

    正当她距离死亡边缘只有一步之遥时,脖颈上的力道却忽然松懈下来。

    胭脂红泄了气般,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重新获得空气的阮三娘开始剧烈咳嗽起来,时舞瞪着她,只恨不得将她杀之而后快,可当下就是将她千刀万剐也无济于事。

    “大姐……”时舞上前,只看到胭脂红的脸色一时憔悴起来,一言不发地站立在原处,盯着那口寒棺看。

    时舞大步来到洞口,运气一掌打向石门,可石门只发出一声轰隆巨响,依旧纹丝不动。

    当年为了楚思的安全着想,胭脂红将这个密室建的极其稳固,每块砖都砌的严丝合缝,隔音效果异常的好,时舞就是将自己的耳朵震聋了,外界可能都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响声。

    地上的死尸不断散发出浓烈血腥味,令人作呕。此时已剩下不到半个时辰,胭脂红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绝望,如临深渊的绝望。

    她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依旧妖冶盛开的血莲,心中不知是何种滋味。老天真爱和她开玩笑,她花了这么多年,处心积虑,就是为了这个东西,现在找到了,却还是救不了楚思,这种深深的无力感几乎要令她崩溃。

    就在她紧绷着的最后一根弦即将断裂之时,密室忽然发出一声“轰隆隆”的巨响,一束光缓缓照了进来。

    胭脂红偏头看去,看到敞开的石门,一时间似乎还未反应过来。

    直到时舞唤了她一声,她才乍然初醒,猛然起身就往外冲。

    琴色只看到眼前快速闪过一道身影,她还没看清眼前的人,胭脂红便消失在书房里,不多时时舞也从密室里快步走出来。

    这两人从密室出来便直奔二楼,开始大肆搜查。

    时舞命伙计将二楼每间房都踹开,一时间弄得鸡飞狗跳,才在其中一间房里找到了楚思。

    胭脂红拎了拎茶几上的水壶,水壶是空的,她看向时舞,“去倒壶水来。”

    “是。”时舞半刻都不敢作停留,大步跑出厢房。

    琴色望着风风火火离开的时舞,不解的问,“发生何事了?找到血莲了吗?”

    “嗯。”胭脂红应了一声,然后蹲在床边,抓着楚思的手,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好像不多看一会儿,她便会消失一般。

    琴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怪不得。”

    胭脂红眼睛看着楚思,问道,“怎么了?”

    琴色说,“我打听到血莲的下落,本想去给你弄来,没成想晚了一步,被人捷足先登了,我看昳丽气的那副样子,一路上都在骂你,就想着盗走血莲的人是不是你,果真是你。”

    时舞很快提来一壶水,倒在碗里端了过来。胭脂红取出血莲,投于碗中,血莲在几人的注视下慢慢融开,最后碗里的水变成了淡红色。

    琴色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喃喃道:“好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