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郊围猎在即,尧虞最近却是愁的发苦。

    自打上次从皇宫回来之后,尧虞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难道真的是他看错了人?

    尧虞面上一冷,披了衣服而出。

    左相府,赋闲在家的裴云之正在亭子边喂鱼,看见尧虞来,冲人招了招手,“你看,老夫这鱼是不是养的不错?”

    池塘里,一条条红色鲤鱼争相抢食,场面热闹非凡。

    尧虞走上桥,立在裴云之身边,面色不善,“老师最近到是闲的紧。本王身边有个活计不知道老师是否感兴趣。”

    “老夫忙的很。”裴云之将手中装着饵食的罐子塞进尧虞的手里,直接拒绝出声,“您要是缺人,去找恒儿。”

    提起裴云恒,尧虞脸上浮过一抹异样,捏着手中的罐子跟着裴云之下了桥。

    “你今个儿来又不是找老夫下棋。”裴云之几乎是一眼就看出来了此人来意,“又是为了立储一事?”

    尧虞嗯了一声,“立储一事遇到瓶颈,还想请老师解惑。”

    裴云之冷哼了一声,“你既然已经生了离开之意,我看你不如就直接跟陛下辞官,这些事,你就不要管了。”

    为了这雁北尧虞操心的够多了,辅佐了一个齐康不够,现如今还想着再培养一个继承人。

    尧虞却是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到最后终是一句话没说。

    裴云之就知道他是这么个德行,不禁长叹了一口气,“要知道现如今是这个样子,当初就不该让你入了这仕途。你太重承诺,因为当年先皇的一句话,你就为他守了这雁北这么多年。”

    尧虞将垂落在袖子当中的手攥起,声音变得有些沉闷,“也不光是为了先皇。”

    “罢了。”裴云之知道如果不让尧虞解决了现如今的问题他是不会安安心心的离开的。

    午时的日头正盛,裴云之看了尧虞一眼,一扫刚刚的沉闷气氛,开口笑道:“这件事急不得,咱们边吃边聊,恒儿可是特意为你做了一桌的菜。”

    裴云恒回来了?

    尧虞如果没有记错的情况下,此番裴云恒外出,应是为了此前河西调遣之事。

    现如今新科状元徐方正已经启程前往,裴云恒身为左相自当归朝而来。

    尧虞脸色当即一沉,转身就走。

    裴云之当即将人拦下,不满的出声,“恒儿办完事大老远回京,一点面子都不给?”

    尧虞眉头皱的更紧,一语未发。

    裴云之的儿子裴云恒打小喜欢他,后来因为他入仕为官,考了状元,之后又做了宰相。本以为能够离他更近一点,没想到却发现他们两个人之间隔着的不是一条仕途而是一条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