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庚的出场方式,惊呆了北京政府一地眼球,不这么拉风行不行,知道你们东北自治政府有钱,可也不用这么张狂吧,这么干以后还让北京爷们怎么混啊。
虽然李长庚的到来早就与北洋政府通过气了,也在太和殿前架好了飞艇的锚位,但来迎接他的只是一位部长,李长庚很生气,连飞艇都没下,扬言没有对等的人来迎接就不与北京谈了。
段祺瑞正在总统府跟徐世昌发牢骚,“这个李长庚也太不像话了,当初来北京的进候仗着袁慰亭的看重,坐着专列带着卫队就够嚣张的了,这回更是嚣张以极坐什么飞艇,把北京城弄得乌烟障气不说,还停在太和殿,他是什么意思?
徐世昌是个老好人,风光、没落的事情都经历多了,涵养城俯足够深刻,不是段祺瑞这种半路军人出身从政的人所能比的。本来计划是由段祺瑞去迎接李长庚的,没想到半道给气回来了。
正当段祺瑞发火的时候,一位总统府的秘书荒荒张张的冲了进来,“不好了大总统、总理,刚刚山海关发来急电,东北军突然云集两个团的兵力和两般军舰,进入秦皇岛。”这时又一位秘书匆匆进来,大总统、总理,梁部长说李长庚决绝下艇与他见面,说一个时辰之后离开北京,后果自负。
“啪”的一声,段祺瑞把徐世昌的杯子摔在地上,吼道:“来人,让京机营给我把李长庚抓起来,我看他还怎么嚣张。”
徐世昌看了眼地上粉身碎骨的杯子叹了口气,“芝泉息怒,即然如此就由老夫去会会这个李启明,看看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哼,还能打什么主意,不过是要讹诈政府!”
“自己人在怎么讹诈也比外国人讹诈要好,我看陆征祥发回的电报里说,东北自治府把租界和关税谈下来了,李启明八成是来找我们谈此事的。不管怎么说人家东北自治政府收复了外蒙和远东俄国人占去的领土,对国家是有功的。我这个总统去见见他也不丢面子!在说人家都陈兵山海关了,真要是往北京打的话,岂不又是一场国乱。南方的那些人就够呛了,在把北方得罪了,国无宁日啊!走吧芝泉,他李启明要面子,咱们就给他这个面子,国事为重!备车,去紫禁城!”
中南海到太和殿只有十多分钟的车程,当徐世昌和段祺瑞在车里看到广场上那大红色巨大的飞艇时,徐世昌不由感慨道:“人家李启明是有本钱嚣张的,据我所知东北这些年借着洋人打仗,做军火生意发了大财,把东北那块蛮荒之地建设成全国最富裕的省份,还是有本事的。”
段祺瑞这时也冷静下来,想想自己刚才确实太小肚鸡肠了些,一个好好的迎接被自己给搞砸了。长叹一声“东北这些年何止是富裕,他们可没放弃野心,看看他们的军队有多强,一口气扩地万里,打得俄国人毫无还手之力。国内现在有些人,甚至说要让东北政府主政全国,这不是乱弹琴吗?”
“你啊,还是不放弃武力统一全国的想法。中国要想强大首先就要学会合作,学会团结,现在不是靠武力统一全国的时候了。就是想统一,也是难啊!”
李长庚此时已经知道徐世昌和段祺瑞一起来迎接他,到也不敢太过拿大,答到目的就够了。见徐世昌的车刚一停稳,就快步走出艇舱,沿着悬梯慢步下飞艇,这时徐世昌也下了轿车。
“卜公、芝公,哈哈,庚何德何能,竞劳动两位大驾,不胜惶恐、惶恐之至啊!”
段祺瑞见李长庚这幅嘴脸就气不打一处来,这李启明也太小人了。刚刚还在山海关举兵威胁中央来着,这会却跟这事一幅毫无关系样子。徐世昌到不这么看,对李长庚的政客表现更加气重几分。
李长庚也看出段祺瑞的脸色不好,笑了一下,语气一转“总统、总理即然到了这紫禁城,不妨我们就在此散散步如何。”
段祺瑞不冷不热地说道“难道启明对这紫禁城还有眷恋?”
李长庚没回段祺瑞的话,转身向太和殿走去。徐世昌与段祺瑞对看一眼,都心道这人狂得可以。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大家,自然被词中的意境所感染。“世人都说启明精研西学,却不知国学功底如此深厚,真是好大气魄!”
李长庚走在君王上朝的龙道上,边诵也边被词中的意境所感染,不觉沉入其中,听到徐世昌的话,才醒味过来,笑道:“去年闲暇时所作,面对这巍峨的紫禁城,不由心朝起伏,还有一首不知大总统可有雅兴?”
“诵来——诵来!”
“横空出世,莽昆仑,阅尽人间春色。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夏日消溶,江河横溢,人或为鱼鳖。千秋功罪,谁人曾与评说?而今我谓昆仑:不要这高,不要这多雪。安得倚天抽宝剑,把汝裁为三截?一截遗欧,一截赠美,一截还东国。太平世界,环球同此凉热!”
“哈哈哈,好气魄,好一个环球同此凉热。老夫也和你一首七律.春雷隐隐雷声杂晓钟,疏窗唤醒梦痕浓。云来高树惊栖鸟,雨洗空山起蛰龙。解箨时看栏外竹,舒鳞欲动涧边松。郊原宿麦芃芃发,东作还须问老农。”
“好诗,好诗,卜翁拿得起放得下的气节——大丈夫也!”
两人并肩这一翻借诗词抒发各自的感情,气氛顿时亲和融洽许多,这时三人走到太和殿前,几个还梳着小辩的太监连忙跟了上来,合力将太和殿的大门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