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
刚刚走入房间,一股浓郁的中药味传入顾元叹的鼻腔。使劲用鼻子吸了吸,他可以非常肯定的说,使用的药材绝对都是正宗野生货,而且非常昂贵。
职业习惯,顺着这股中药味,他一眼就看到门边袋子里放着的中药材残渣,同时认出是吊命的野山参残渣,参龄起步在二十年开外。
“真有钱!”不过他随后就在心里骂娘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庸医用的药,真他.娘的糟践好东西!”
顾元叹家里是开药房的,对于这样的野山参、大多数时候他只能远远的看上一眼,因为他家根本买不起。所以在看到这样的好东西被人糟蹋,难怪他心痛呢!
心痛之下他的脸色自然也不好看,抬眼见到客厅里站着个褐发褐须的老者,直勾勾盯着自己,也没当回事,径直朝正对面靠墙边的床铺走去。
赵恒横跨一步挡在顾元叹前进的路上,带着三分质询的语气朝谢南烟问道:“不知道这位小朋友是……”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老头说话,顾元叹就非常不喜欢他,感觉这个人身上阴气太重。眯眼上下打量一番后、也跟着讥问道:“不知道这位老大爷是……”
顾元叹“老大爷”三个字可谓一语中谶,赵恒是那种真正大山沟里出来的人,这些年他一直努力“洗净”身上的乡土味,想彻底融入吴都这座大都市,就是怕人说他土。
而“老大爷”三个字从顾元叹口中说出,带着极其浓郁的乡土气息,对他来说就是种侮辱。
赵恒脸色当即就冷了下来,想着反正也撕破脸皮了,冷冷说道:“病人需要休息,无关人等都离开这里吧!”
站在顾元叹身侧的谢南烟、尽管已不抱什么希望,但还是帮着解释了一句,“这是我朋友,过来探望一下我父亲的。”跟着又对顾元叹说到:“这是我家里请的私人医生。”
“探望就不必了,闲杂人等会影响你父亲的休息,你还是让你这位朋友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
见到这老头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顾元叹心里开始不爽了,再加上门口胡乱糟践的野山参,心里断定这是个骗钱的庸医,问到:“哦,你是医生?”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那不知道你学的是哪家医,又是哪家术啊?”
听到顾元叹这带有考究的问题,赵恒讥笑道:“天地玄黄之医,万****回之术。”
“呵呵,真是好大的口气。”
“你这个黄口小儿也敢来和我论医术,你的口气岂不是更大?”
听到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在那里争论了起来,谢南烟不仅没有帮着调解两句,反倒退后了一步,目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她父亲出事后,一直是这个赵恒负责治疗的。知人不知心,今天她才豁然发现,她父亲分明引进来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以最大恶意去揣度,她父亲伤势久久未愈,跟这个赵恒不无关系。
而今天刚来的这位“针到病除”,不管他实际医术如何,起码理论知识看起来很丰富,跟赵恒争辩一番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起码给一潭死水的谢家引来一汪清泉。
还有一个连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目的。万一她父亲真的不行了,这个针到病除帮她搅合一番,说不定以后能拿到更多好处。
这边顾元叹听他说自己是黄口小儿,顿时冷笑了起来,“天地之间,六合之内,一切均不离五之数,人与之相对,同样有五种人,你想听听是哪五种人吗?”
赵恒四十岁以前一直生活在大山里,那里交通不便,人烟罕至,他连学都没上过一天,一身医术全靠祖父辈言传身教,再经过自己多年摸索才形成的一套治病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