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从魏大姐那边回来的路上,就发现天上飘起了小雪粒儿,她嘀咕了一句,“东北果然冷的早,这节气要是搁在老家,才刚到一场秋雨一场寒的时候,沈城都已经下雪了。”

    回到家中,叶知秋把自己之前带来的衣裳和一开始给做的衣裳都从柜子里翻了出来,在暖气片旁边支了个凳子,把衣服都放到凳子上暖和着,然后就同三个孩子说了上学的事。

    因为叶知秋之前在家里做好吃的太馋人的缘故,林英和林刚、林凯姐弟三个被家属院里的孩子们孤立过一阵子,不过姐弟三个又不缺伴儿,别的孩子不同他们玩,他们就自个儿一块儿玩。

    叶知秋原本觉得是孩子们还认生,过一阵子自然而然就好了,她没在意这些事,哪能想到这么一过就是好几个月,这会儿魏大姐同她提了给三个孩子上学的事情,她才想到还有这么一个问题没解决。

    这问题该咋解决?

    要是搁在其它家长身上,指不定就真被这个问题给愁到了,只能任由孩子自己出去交朋友,但叶知秋怎么会被这问题难住?

    她想出了一个茶里茶气地主意来——在家炸薯塔。

    单单是炒椒盐那会儿的香味就已经让家属院里的孩子们都坐不住了,再加上削成环塔的土豆放在猪油锅里炸的味道,她的薯塔才做了两串,三楼楼道里就聚集了一堆孩子,看似是无意地从她门口经过,实则那眼睛都滴溜溜地盯着家里的铁皮炉子。

    叶知秋一锅炸了六七串,沥掉油后,给姐弟三个一人分了一串,然后站到门口,瞅到魏大姐家孙子、孟首长家孙女以及好几个从她那儿预定了药膳的人家的孩子在,就招手挑了几个同她关系好的人家的孩子,把人喊到自己家里,将炸好的薯塔一人分了一串。

    家属院里的孩子接受的教育都比较严格,叶知秋给那几个孩子薯塔时,那几个孩子明明馋的哈喇子都快流出半尺长了,就是不敢吃,叶知秋婊里婊气地说,“婶子给你们你们就拿着吃,婶子同你们家里家长的关系都不错,还能婶子家里做吃的让你们看着?这薯塔热的吃才香,凉了就不脆了,你们先吃着,婶子再炸几串,吃完还有。”

    说完后,她就又削了几个土豆,然后‘无意间’把门给关上了,彻彻底底将门外窥伺的目光给隔绝了。

    林英、林刚和林凯的年纪都不算大,姐弟三个虽然能互相作伴,但日子长了也肯定会闹,叶知秋为了安抚住自家三个崽子,想尽办法地在家里搞小发明小创造,纸牌游戏、棋牌游戏等都被她给DIY了出来。

    林英、林刚和林凯姐弟三个一边吃一边玩,新奇的玩法很快就将那些被叶知秋喊进来吃薯塔的孩子们的注意力给吸引了,叶知秋找准时机说,“英子,你过来帮娘把土豆皮给清理一下,留个位置让他们跟着学着玩。”

    林英很听话地就让开了那位子,魏大姐家孙子顶了上去,试着玩了两把后,林凯输下阵来,又换了一个人上去。

    叶知秋实时地把炸好的薯塔给端了上去,小孩子们有吃的有玩的,很快就耍到一起去了。等薯塔吃完,这些小萝卜丁又留下玩了一会儿才走,还同林刚林凯约定说改天接着玩。

    叶知秋一连贼狐狸的笑,等林国栋回来听着自家仨崽子兴奋地说认识了多少个新朋友时,林国栋好奇地看了叶知秋一眼,问,“你做什么了?咱家这几个不是一直都不怎么合群么?怎么一下子就交了这么多新朋友?”

    叶知秋赏了林国栋一个白眼,“你才不合群。这三个孩子被我养的性格都挺好的,怎么会不合群?之前没玩到一块儿去,那完全是因为隔壁的不老实,同我吵过一次就挑拨孩子,原来那些孩子都玩熟了,有人支招就有人迎合,我懒得搭理,现在想要瓦解那孩子们的小团体,还不是手到擒来?”

    林国栋越发好奇,“那你给我说说是怎么一个手到擒来法?”

    叶知秋脖子一扬,“我偏不说。”然后她就像一直战胜的大鹅般翘着脖子走开了。

    林国栋嗤笑了一声,搂过林英,用自己下巴上的胡子扎了林英几下,把小闺女闹得笑个不停,然后才收了手,问林英,“你娘到底怎么做的?”

    林英就把叶知秋做薯塔的事情给一五一十地说了。

    林国栋听后,满脸复杂,他同叶知秋说,“你这做法,简直就是把对付敌特的手段拿来对付这些孩子了,离间计反间计用的,不觉得心虚么?”

    叶知秋一脸坦荡,“这有什么好心虚的?我家孩子刚过来,就有人从中作梗,给我家孩子制造困难,我现在给她也制造点困难怎么了?你以为我这样做就只是给英子她们姐弟仨找个朋友?你低估我了,好戏都在后头呢!”

    她去把放在暖气片旁边的凳子上的衣服都收好,仨崽子和她的衣服都放在床头,余下的一套打算收进柜子里。

    林国栋无意中一瓢,就发现叶知秋捧着一身颜色看起来像是给男人穿的衣裳往柜子里塞,连忙凑过去,待他看清楚后,他一脸惊喜地说,“这是你给我做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