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认识到叶老太的险恶用心前,叶大嫂闹着要回娘家就是想做做样子吓唬吓唬叶老太,她哪能想到叶老太居然这么‘歹毒’!这么‘用心险恶’!居然想着借这个机会就撇下她,然后全家都去发财?

    叶大嫂坐在炕头想,如果她笨一些傻一些,多半是要跳进叶老太挖的这个坑的!

    但她既不笨也不傻,既然都意识到了叶老太是挖了个坑给她跳,她哪里会跳下去?

    她不仅不会跳,还得好好扒拉着叶家这艘即将发迹的大船,绝对不能如了叶老太的意!

    叶大嫂把涌到嗓子眼儿里的火气都咽回了肚子里,她同窗外的叶老太说,“娘啊,我们就是闹着玩呢!家里的活儿那么多,我哪能回娘家去?孩子也不喜欢回他姥姥家,等得空了我回去待半天就成。”

    女人之间的机锋啊,那真是眨眼之间刀光剑影。

    叶大嫂把孩子往出一抬,自以为是甩出了手中的王炸牌,足可以压叶老太一句。

    事实上叶老太也确实没再说啥,她叮嘱了几句诸如大晚上别闹出真火气之类的话就回去睡觉了。

    叶大嫂得意地冲窗外贴了挑眉。

    殊不知,这完全就是她脑补出来的风波。叶老太只是烦她最近不安生,想要压一压她,并没有半点想把她扫地出门的意思。

    她都嫁进老叶家多少年了,孩子都那么大了,乍一下离了婚,甭说是男方还是女方,都不好再找。

    结婚是投资,离婚就是折价。

    哪怕真的感情磨灭了耗没了,也得好好掂量掂量离婚后的代价能不能够承担得起,更别提叶大哥和叶大嫂的夫妻关系一直都不错,叶老太从头到尾都没打算做那坏人婚姻的缺德事。

    将叶大嫂心里的那点儿盘算压下去后,叶老太第二天就带着叶知文进了县城,一来是为了看看叶知秋和三个孩子,二来则是同叶知秋打听打听,能不能给叶大哥想想办法。

    叶老太虽然是地地道道的贫下中农,但她眼界不窄,她看着叶知秋和林国栋的日子过得那么好,把所有功劳都归在了这两人在县城都找到了正经工作上。

    虽然叶老太知道这事儿难办,但为了儿子的日子能过得轻松点,叶老太还是打算厚着脸皮去问问叶知秋,只要是稍微努努力能办成,她都想给办了。

    她是一个当妈的,又不是在寺庙里接受香火供奉的圣人。不过若是叶知秋说不好办,需要费大力气,她也不会为难叶知秋。

    叶老太带着叶知文进县城的时候,叶知秋还在保健站上班,叶老太就把自个儿从乡下带来的坚果在厨房里炒了,细细地剥开壳给三个孩子吃。

    叶知秋拎着一兜菜进门,见叶老太和叶知文在,诧异地问,“娘,知文,你们怎么过来了?”

    叶老太把盛着坚果的碗放到茶几上,拍了拍手上的果壳屑,同叶知秋说,“娘想着好久没见你和孩子了,过来看看。还有就是知文的工作,多亏了你帮忙。”

    “哎呀,我真没帮什么忙,都是知文自己争气。”叶知秋道。

    事实上,她帮叶知文的那真算不上什么忙,就是告诉叶知文需要复习哪方面,而且也不是精准押题,全都是她猜的……她同林国栋扯皮的时候,谈了几句正大食品厂招员工时需要注意的问题,比如人员卫生、基本数字辨认等等。

    题目都是正大食品厂的工会里出的,她压根没见着题目。不过正大食品厂已经招了几轮员工,县城里的不少年轻人都去参加过招工考试,甭管考上没考上,大家都喜欢谈论一些考过的题目……叶知秋是经过题海战术轰炸的人,总结能力特别强,她听人谈论了几次,就将工会那边出题的套路给摸了个遍。

    叶知文有些不好意思,耳根都红了,叶知秋盯

    着叶知文看了好几眼,叮嘱道:“知文,原先姐没同你说太多,是觉得有些事情只有考上了才值得说,你要是连招工考试都过不了,那说再多也是白搭。既然你考上了,姐就多同你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