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山信口出狂言,着实惊了演武场周围众人。
    非但两教教徒,就连远处围观的许多主教也觉得九皇子迫不得已用赌约的方式化解凤栖梧兴怒之下的难堪之举用力过猛了些。
    画尽道门符。
    看似简单的五个字眼,殊不知难倒了天符山多少届教徒?有人甚至道门修行数十年,也不过勉强画出半部千字符,更枉谈三月内符出惊天都!
    这般奇迹,在苏唐甲子年里也唯独凤栖梧一人做到而已!苏寒山又凭什么?仗着被神阙大人收为门下,就真以为自己天资无双了?
    苍梧谣摇了摇头暗自叹息。
    他理解苏寒山情急之中出此下策的用意,若非如此,又岂能稳住那被天凤血冲昏头脑的凤栖梧?
    只是三月内再现符惊天都的盛景,这赌约太过牵强!
    若做不到……苍梧谣思虑及此忽然愣了,他蹭了蹭身旁师妹小重山的肩膀诧异地盯着苏寒山身影问道:“他方才说什么?”
    “在符节会之前画尽道门符?”
    “我没有听错?不是三个月为限,而是符节会之前?”
    生来玲珑心的小重山向外挪开半步:“啰嗦。”
    苍梧谣陡然绝望:“距离符节会的举办可只剩一个月的时间!苏师兄他,一定是疯了!”
    苏寒山疯了。
    而且疯的离谱。
    这是演武场周围所有道门中人脑海里浮现的一致念头,就连补天教众教徒也深感无奈。
    符节会前画尽道门符岂止是挖坑自己跳,明明是想把自己活埋!
    自寻死路……
    破阵子转过身走了。
    天赋平庸的他一天之中能够用来闲心看热闹的时间本不多,对于苏寒山与凤栖梧的赌约,他不给予任何看法。
    他还要修炼,所以走了……
    那些主教身后的楼殿上,天枢院院长与数位青袍大主教不知何时也出现在此。
    出身截天教却一直保持中立态度的天枢院老院长左辅瞧着演武场几个孩子,仿佛想起许多年前亲眼目睹的一场往事,捋须长叹:“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数位青袍大主教理解左辅院长的意思。
    同为道门,又分什么教派之别?只是许多年来,院长所坚持的理念不为两教教徒苟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