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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呼伦贝尔,寒风凛冽,遍地尽是凄凉景象。
千里长空白茫茫,一马平川素如縞。
伊敏大草原东南百余里远处,正是茫茫无际的大兴安岭原始森林,穿过这片森林,就到了甘南、龙江地带。阿拉太和斯仁趁着夜深人静,骑马从伊敏往东,朝着茫茫无际的草原挺进。二人各背一包,阿拉太背的是金银珠宝,斯仁则装了一大堆奶酪、牛肉干、羊腿和马奶酒。
走了几个时辰,天渐渐亮了,二人一看,草原的尽头是银装下的大兴安岭,阿拉太叹了口气,无不忧伤地道:“前面就是敏纳河,过了河就是大兴安岭,翻过此山,不知何时才能再回草原。”
斯仁道:“回来做什么,你不是说中原乃富庶之地,比咱们草原好玩得多么?来,别叹气了,坐下来吃些酒肉罢。”
阿拉太见四处了无人烟,说道:“行,我也有点饿了,喝口酒提提神。”
二人找了一块空,将马栓在傍边,再将包裹打开,拿出牛肉干、羊腿、奶酪和马奶酒,一屁股坐在地上吃了起来。
正值天寒地冻,牛羊肉都冻得硬邦邦的,阿拉太一边用力啃着牛肉,一边叹气。
斯仁问道:“大哥又叹什么气?”
阿拉太放下牛肉骂道:“若不是巴音那个狗杂种,我们兄弟俩哪会受这种罪?他不无事生非,我们现在正躺在热乎乎的炕上吃着烤羊肉呢。”
斯仁呵呵一笑:“大哥原来是想吃烤羊肉呀,这有何难?”
阿拉太问:“怎么,你带了?”
斯仁朝阿拉太背后努努嘴,嘿嘿笑道:“大哥稍等,我给你弄只烤羊来。”说罢,摸出马刀就往前溜去。
阿拉太回头一看,只见远处草原中朦朦胧胧有一间小帐篷,阿拉太知道,那是草原上羊倌吃住的地方,有此帐篷在,说明就有牛羊在,因为羊倌都是牛羊放到哪里,就拉着这样的小帐篷跟随到哪里。
阿拉太急呼道:“兄弟,不可,你去捉羊,万一惊动了羊倌,我们行踪便泄露无遗。”
斯仁哪里听得进这话,笑说道:“放心,这么早,羊倌还在被窝里呢,我去去就来。”话未说完,斯仁人已走远,阿拉太见阻止不了,也只能任他去了。
斯仁摸近小帐篷一看,果然是羊倌住的,再望前面,一大群牛羊跪躺在羊圈里睡觉,只有少数几只悠闲的来回走动。斯仁轻轻地走过去,抓起地上正在睡觉的一只,朝脖子一刀砍去,那羊当场毙命,斯仁再复上几刀,割下羊头,拎着羊的两条后腿就走。
斯仁正喜滋滋地快步急走,忽听背后大喝一声:“哪里走?”回头一看,一条人影飞扑过来,斯仁躲避不及,被一脚踢翻了去,手上的羊和马刀也被震落在白雪之中。
斯仁大怒,爬起来道:“好家伙,爷爷本来只想杀羊,你自找死,那就连你一起杀。”说着冲向羊倌行凶。
斯仁对自己的本领相当自信,在斯仁眼里,若是单打独斗,草原上没有一个能让自己害怕的人。因此,斯仁断定,这个可怜的年轻人,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羊倌今天必死无疑。
谁胆敢踢我,谁就要付出代价,斯仁可不想让这个踢翻自己的羊倌痛快的死掉,必须用拳头先打断他几根肋骨,折断他手脚,然后一脚踩在他头上,问他服不服。最后,将他丢在这荒芜人烟的野外受冻挨饿,让他慢慢痛苦的死去,这也是斯仁在马刀落地后没有捡起马刀的原因。
可是,斯仁正准备出拳,那羊倌侧身飞脚踢来,正中斯仁左脸,斯仁上身往右倾斜,差点倒地,还未回过神来,一拳又至,第二次翻滚在雪地里。
这下斯仁暴怒起来,同时也明白过来,眼前的这个羊倌并非自己想象的那样不堪一击。斯仁迅速跳起来,凭借自己一身蛮力,似泰山压顶般扑去,羊倌一边抵挡一边后退,斯仁疾如闪电,声如震雷,拳如雨点,步步惊魂。
羊倌虽然一直向后退却,但是动作敏捷,灵活轻巧,忙而不乱,躲闪自如,斯仁出拳数十,竟然没有一拳击中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