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子心下迟疑,他们不过行了一夜,离总坛并不远,在出九幽教的地盘更有长路,实不好半路休息。可一时也走不出去,就算连赶三天三夜的路,还是要休息的。既然如此,那现在休息休息也无妨,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大山,道:“好,到了那座山,咱们找个隐蔽的山洞休息休息。”

    再朝前,是越来越窄的山道,小路两边都有山,山虽然不高,但都如刀斩砍切一般,前边还有一个窄山口。这样的山口,只要数人就能守往这山头。

    言无信指着前面不远的窄山口,道:“老叔叔,你看这山,若是有几个人在这守着,咱们一定是过不去的。”

    老公子尚未说话,忽然听到一声长笑,拉着便有人道:“少主说的不错,这山口确实险要,易守难攻。”

    话刚说完,一声大石从山顶落下,落在路中间,砸的大地一颤,将窄山口挡了大半。

    老公子、言无信都是一齐大惊,言无信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伏兵,言无信心惊之余又稍稍放心,因为这声音不是旁人,正是与他半师半友的不端和尚。

    不端和尚站在半山腰,两边皆有九幽教教众,足有百来人。且除了这块大石之外,两边山上还有不少备好的大石,如此一来,硬闯是闯不过了。

    言无信惊道:“怎么真的有伏兵他们是怎么来的这么快的”

    老公子也是暗暗心惊,他们行踪隐秘,又弃水道,转旱道,这人却事先就在此埋伏,好像早就知道一般,这是怎么回事

    不端和尚从山顶下来,山势险峻,不端和尚下的却是极快,肥大的身躯也极是稳健。

    不端和尚很快到了山下,到了离言无信等人三丈远,道:“奉副教主之令,即刻带少主回教。”不端和尚看到言无信和曦儿一起,忍不住啧啧有声道:“少主还带着个小美人,这是要到哪里风流快啊”

    “花和尚,教里发生了什么事我父亲现在怎么样了”

    “教主教主他老人家不是好好的吗又出什么事了”

    言无信闻言一喜,道:“当真我父亲没事吗”

    “少主别信这不端和尚胡说八道,我亲耳听到常笑天反叛,教主出事。”

    “这我就不知道了,副教主什么都没跟我说,只说让我带少主回去。”

    老公子从马上下来,道:“少主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不端和尚笑嘻嘻地道:“我是问少主,可不是问你这个老白脸。”

    不端和尚和老公子关系向来不好,老公子人虽然俊雅,但人并不风流,甚至严于律已,对像不端和尚这种,吃肉、喝酒、贪财、好色的花和尚很看不起的,不端和尚向来自大,生平没几个人看的上眼,老公子看不上他,他当然更不喜欢老公子这样的老白脸。

    老公子,因为他虽然模样俊雅,但从来不靠相貌,而是靠真实本领,而他生平最恨的就是别人叫他小白脸,年轻的时候曾因此与旁人结下大仇,而不端和尚叫的是老白脸,老白脸与小白脸有所不同,但侮辱人只有更甚。

    老公子大怒,握住手中的白纸扇,却并没有上前。老公子当然不是怕了不端和尚,若是换了平时,老公子不论是否打的过不端和尚,都一定要和他打上一架。但此刻不同,他要护送言无信离开苗疆。他知道,不端和尚武功极高,自己想胜之极难,就算勉强能胜,必然功力大耗,甚至会受重伤,到时再遇上别的敌人就麻烦了。好在不端和尚与少主关系极好,老公子想着,说不定少主有办法脱身也说不定。

    不端和尚见老公子不说话,只知他对自己有所顾忌,愈发得意,道:“怎么着老白脸,怎么不说话了,但你的样子是很想打一架的啊,想打就快些,别忍着。”

    老公子忍无可忍,便要上前动手。言无信眼见两人人越说越僵,随时都有动手的可能,连忙阻止,道:“花和尚真是口没遮拦,老叔叔和你这个酒肉财色嘴唇毒,心肠坏,样样都占的花和尚可不一样,你不能这么说他。”

    不端和尚笑道:“少主都说我嘴巴毒,心肠坏了。我这么说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好了,现在客套话说完了,你跟我回去吧。”

    不端和尚又向山顶招招手,示意山顶上的伏兵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