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太妃面色如常,竟是丝毫没有被这出格的事情影响到。
母女一行回到陵王府,她便直接回房休息了,任由幸灾乐祸的谢景晗跑去找谢景昭。
“那姑娘跑了,瞧着极有可能是昨天一整天人就没在房里了。为着他家其他姑娘的名声,池家找人肯定也不敢大张旗鼓去找,我看指望他们能把人找回来是希望渺茫了。”她跑到谢景昭书房,大摇大摆的在屋里踱步,一边光明正大看她兄长的笑话,“柳氏今儿个凑巧拿生病做借口搪塞了我,回头人要是真找不回来,八成是要顺水推舟,用一个暴毙做借口便将此事敷衍了,到时候没准再给你扣一顶克妻的帽子,那可就好玩了。”
说着,便忍俊不禁。
又跑过来趴在谢景昭案头,双手托腮笑眯眯的盯着他阴沉沉的脸:“哥,池家的这门婚事要真出了幺蛾子……那咱们家给你娶媳妇准备的聘礼没准就能都省给我做嫁妆了。”
谢景昭一张脸已经黑如锅底灰。
他手里攥着本书卷,手上居然克制的很好,也不知道哪儿来的毅力,竟没有抓握书本撒气。
只是……
稍稍抬眸瞟了谢景晗一眼,那眸光冷飕飕的。
他不瞪这一眼还好,这一瞪眼,谢景晗就更是受了鼓舞一般,越发的乐不可支,挑衅的继续扬眉:“本来就是嘛,你那名声本来就不怎么样了,要是刚提亲就把人家姑娘‘克死’了,你看这全京城里哪个好人家还敢将女儿许给你。”
想想谢景昭可能娶不到媳妇要打一辈子光棍儿,谢景晗就更是越想越有趣。
谢景昭忍无可忍,狠狠将书本摔在桌上,起身绕过书案大步出了书房。
谢景晗撇撇嘴。
陵太妃不会管他们兄妹俩在家怎么闹腾,但绝不会允许她出了府去瞎胡闹。
谢景昭选中的媳妇跑了,这对整个陵王府来说都不是什么光彩事,谢景晗又不是不知道轻重,虽然蠢蠢欲动很想跟着谢景昭屁股后面看热闹,可是怕陵太妃收拾她,到底也是没敢,老实呆在家里了。
谢景昭这日没出门,院子里陶宇坐在廊下擦刀,陶宁和小厮清川坐在另一角的阴凉处嗑瓜子喝凉茶,院子里本来静悄悄的,虽然几个人没有扒门缝偷窥主子隐私的习性,谢景晗的话还是一字不落传了出来。
见谢景昭踹门走出来,三人连忙收摄心神,起身,一拥而上的给拥簇上了。
“备马。”谢景昭脚下步子不停,先是吩咐的陶宇,后又侧目示意陶宁和清川,“你们两个去打听下细节,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丫头是真不叫人省心,这才几天的工夫,花样简直可以说是层出不穷。
主仆四个都是行动派,谢景昭下了令,便分两路忙活开了。
清川和陶宁各自去换了衣裳,准备去长宁伯府钻空子,探听确切的消息。
谢景昭则是带着陶宇策马直奔东城门。
池芮跑了这事儿不能声张,他虽然无所顾忌,但那丫头却很在乎那点儿虚名,临出门他顺手从园丁脑门上拿了个斗笠罩上。
谢景昭平时出门与那群公子哥厮混一般带的都是清川,陶宇算是个生面孔,反而不需要太过顾忌了。
陶宇瞧着他选定的方向,略斟酌便是了悟:“殿下要去正清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