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一别后,唐素年就把程小宜的手机高高供在房间里的博古架上,也不敢去翻动手机里面的东西。一周过去了,手机没有半丝声响。
好歹我也是刚回国,好歹我还是姐姐,竟然连一条短信也不来问候一下?
这个臭小子当了老师架子也就摆起来了啊!她啧啧嘴,难道没电了?想了想踮起脚去拿手机,由于手短,抓了几把,好不容易才拿到手机。手往下一带,却把下层半米多高的花瓶碰倒了。
“砰”一声脆响,唐素年只觉得自己脚上一阵麻痛。低头一看,花瓶精准砸在了她的脚背上。她小心后退,一抬腿,立刻有血涌了出来。
殷红的血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在她脚上纵横,流到洁白的瓷砖上异常刺眼,像一大朵狰狞的疯狂绽放的艳花。
唐素年眼前闪出黑点,耳朵里远远近近有闷闷的轰鸣声。她暗叫一声不好便伸出手去扶住沙发,但此时双脚酥酥软软的,已经站不稳了。她大口大口地喘气,哗哗的冷汗从额顶流下来。
自从上次见面之后,唐素年瘦巴巴的脸顶着一头干燥的头发的样子老是出现在程小宜的脑海中。
今天在课堂上,他又一次当着一百多名学生走了神。
他用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掏出手机,按下一周来几次还没接通就被自己掐断的手机号码。
他清了清嗓子,把手机放在耳边。
手机接通了。
“喂。”
“唐素年。”
对方没有任何的回应。
程小宜微微皱眉:“唐素年,你在听吗?”
“笃”
是指甲击打手机盖的声音。
指甲……程小宜屏息听着。
“笃”
“笃”
三声。
“素年,听着。你在那儿别动。不要怕,我立刻过去。”程小宜挂上电话,外套都来不及穿就朝外面跑去。
唐素年晕血,发作的时候说不了话,但手指能动。击打手机盖三声是唐素年和家里人的约定。
“我晕血了快来救我!”
唐素年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医院。程小宜坐在一旁椅子上,眼镜摘了,头发有些凌乱,白色衬衣上还沾了不少已经发干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