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六中在足球赛夺冠之后,整个六中上下都洋溢着扬眉吐气的欢乐气氛,姜绯也像是解除了封印、得到了新生一般。泥塑的金身裂开,她变得更像一个高中生,有了在乎的东西,而不再是Si气沉沉的、万事功利的成年人了。
尽管还有一些不好的声音,b如贴吧上你来我往的嘴Pa0,还有针对姜绯“g扰b赛”的指责,不过那都影响不了姜绯,她才不理会。她心情大好,看什么都可Ai,做什么都积极,甚至还会因为期中考试数学成绩不好而难过,这是球赛之前从未有过的,因为作为成年人的姜绯,鲜少因为这些事心情起波澜。
“姜绯,你变了。”张晏月皱着小脸。
“是啊。”姜绯毫不迟疑地承认。
在这之前,她做了很多事情,b如买房,b如回苔青陪NN,b如买金条。她内心里总是忐忑,不确信这样做到底能不能改变事件进程和结局,怕自己机关算尽,最后仍是一场空。
还好有球赛,还好他们赢了。徐奈东,以及跟徐奈东相关的一切,都好像因为她的重生而变得不一样了。b起深谋远虑的未雨绸缪,这是姜绯所能得到的,最直观的成果。
这样的成果,足够让姜绯开心到敞开心扉、投入高中生活并享受其中了。
稀奇的是,深沉的人变成了张晏月。
斯理中学管理相当严苛,早上六点半进教室早读,上午五节课,下午四节,吃饭时间只有40分钟,晚自习上到10点半,宿舍11点断电。b起这些作息时间,更让人六中学子咋舌的是斯理的奇葩规定。自习课无论听见什么动静都不能抬头;每周要登记中X笔用了多少墨水以检测刷题数量;男nV生不能有学习之外的交流,否则就请家长……
姜绯很佩服裴翎。在这种严格的制度管辖之下,他居然还能找到时间偷偷溜出来带张晏月去吃小吃,从育才门口的钵钵J吃到开在巷子里的关东煮,短短一个多月把张晏月脸都吃圆了一圈,每天茶饭不思,口头禅从从前的“姜绯我们去抢饭”变成了“令羽哥哥今天带我吃什么”。上辈子她们没去看球赛,也就没有裴翎这档子事;这辈子,姜绯嫌弃她被一点小吃小喝骗走的不值钱样子,可是张晏月一本正经,振振有词:“他本来就是邻居家的哥哥,小时候就答应要带我吃东西的,他消失了这么多年,这些都是他欠我的呀。”
姜绯被她一句话堵得说不出话——张晏月真是,遇到好吃的就b谁都JiNg明。
喜欢就和打喷嚏一样,藏是藏不住的。张晏月人坐在这里,心早就跟着裴翎飞到不知道哪个小摊子上去了,话里话外跟姜绯说的念的全是裴翎。
“姜绯,裴翎已经三分钟没有回我信息了。”
“……我听说斯理私自带手机要用戒尺打手心。”
“可是这里有蝴蝶,我真的很想他看见诶。”
“你跟关在牢里的人说外面有蝴蝶,也就裴翎受得了你了。”
春意更浓,斯理还持续进行着军事化坐牢化管理时,六中又又又开展了另一项一年一度的拉仇恨活动——敬椿山游学。
每年五月,云江六中都会组织高一学生到敬椿山进行为期一周的游学之旅。敬椿山有一大片空地,原本是农场,后来被改造成了集教学、手工、T育锻炼、蔬果采摘、钓鱼、野炊……于一T的社会实践基地,平时接待公司团建、集T培训什么的。放眼整个云江,也就是六中率先开启了带学生外出游学实践、寓教于乐的先河,后来陆陆续续有一些私立学校和县城的高中效仿,但都没有六中Ga0的这么声势浩大。
半大的孩子,离开了宿舍和家长,摆脱了早晚自习,也不用再上繁重的课,更可以将作业和试卷抛在脑后,霎时间山是青的,树是绿的,花是香的,就连住在山里、睡大通铺都成了一种新奇的T验。
游学的第二天,下午的课程安排是去植物园。云江盛产山茶花,敬椿山的植物园里有一个专门的片区用来展示各sE各样的山茶品种。张晏月弯着腰拍了一朵最YAn丽的,艰苦地用2G网络发给裴翎。在她的轰炸下,裴翎立马回信息:“好看。你是不是想吃鲜花饼?”
“他怎么知道!”张晏月跳起来欢呼,“令羽哥哥真是懂我。”
姜绯看了看表——是上课时间。她远远地为裴翎鞠了一把同情泪。
在斯理中学坐牢的高二学生,即将升入高三的节骨眼上,上课时间还能腾出空来,在高压之下回复消息……
裴翎上辈子一定欠了张晏月很多钱。
说起来,徐奈东上辈子也欠了她很多钱。b起裴翎的热乎劲,徐奈东为什么还在矜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