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聿怀并非打娘胎里出来就酷爱读书,实则年幼时异常贪玩。
段锦管他管得紧,老太太心疼孙子,偏纵着祁聿怀。
祁聿怀人小心眼多,有了老太太这个稳靠山,愈发和段锦对着干。
两人虽为亲母子,却逐渐势同水火。
祁聿怀彼时并不知段锦生他时难产,险些一尸两命。
段锦虽然被从鬼门关抢了回来,此后却再也不能生育。
她固执贤惠地逼祁盛又纳了惠氏和文氏,以绵延祁家子嗣。
而她所求,不过是祁聿怀听话有出息。
那段时日,惠氏对祁聿怀极尽谄媚,小小年纪的他辨不出忠奸,成了惠氏的棋子还不自知。
惠氏让他装疯卧病吓段锦再也不逼他读书,他也当乐子答应了。
那时候,祁盛远征在外,儿子与她离心,老太太又整日挑她的刺磋磨她。
整个祁府吃穿用度还都压在段锦身上,却没有人给她该有的尊重。
她彻底爆发,和老太太大吵一架,老太太气得称病。
惠氏借着伺候婆母的名义在茶水了下了毒,老太太真的一病不起,段锦就这么背上了不孝之罪。
眼下儿子又疯了,郎中说儿子没病,可他就是疯了,逼得段锦也快疯了。
便信了惠氏找来的游方术士的话,自甘取心头血给祁聿怀喝。
“他喝了我的心头血,就能改掉滑头顽皮,好好读书?”
术士道:“饮血后,他与你连心,你心中所想,即是他所想。你即便要他悬梁刺股囊萤映雪拜将封侯,他也会乖乖听话。”
段锦苦笑:“他能谋个小官当,安安稳稳就够了。”
彼时祁聿怀就躲在耳房偷听,逐渐被段锦锥心刺骨般的惨叫声吓得心如刀割。
房间内,江湛在挖段锦的心。惠氏领着人,冷漠地看着段锦一点点没了生机。
惠氏探了探段锦鼻息,确认她断气后,一回眸,祁聿怀傻站在门口。
“越儿,你怎么来了?”
祁聿怀回过神,“姨娘,我娘怎么睡着了,她答应再也不逼我读书了么?”